她略一颔首道:“多谢表哥关心,一路还算平安,家父近来一切安好。”
说话间,顾清妍转头看了眼边上的顾二爷,而后有些怯懦地站了起来。
“听闻姐姐买了布料,是要自己裁制新衣吗?不知是否需要妹妹帮忙?”
“多谢妹妹好意,听闻妹妹拜了江绣娘为师,绣课繁忙,应是不得空吧。”她浅笑答道,没等顾清妍回话,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寻什么,“二位表舅和舅母怎没来?”
只见顾二爷叹了口气,坐下道:“你大表舅身子又不大好了,你表舅母在家照顾他,不得空过来。”
顾三爷听后,轻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自傲,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起桌边的茶碗,故作叹息:“你二表舅又升官了,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你表舅母在身边照顾着呢,也脱不开身。”
几番寒暄后,天色近晚
芫华居中,阿茗正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小姐,这身怎么样?”她捧着一身挑丝双窠云雁装,呈到唐湘顾的面前。
唐湘顾坐在铜镜前,略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小姐,那天山雪莲要差人送回去给将军吗?奴婢看三爷又像是借您的手献给将军的。”阿茗边服侍她更衣边说道。
“那便差人送回去吧。”
“奴婢听闻三爷家的大公子又打了人,花了几百两银子堵住了那人的口,小姐,您要不要提醒三爷几句?万一下次一不小心,打伤了有身份的人,可就麻烦了。”
唐湘顾听后心中顿感无语,摇摇头无奈道:“罢了,我过几日与他谈谈吧。”
这些年,二表舅因为父亲的原因屡次升官,狐假虎威,居功自傲;大表舅外出送货做生意,每次都借用唐府的关系,不顾律法,私自运输。
导致她时常担心这二位,会给唐家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但每次她提及此事,二人却也只是收敛一段时日,过些日子继续原来做派。
她一直都知道,这几个亲戚就是想攀着唐府往上爬,所以对他们没多少好感,但还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不上不下,着实让她为此感到烦心。
正在整理床铺的张妈,拿起边上已经做了四分之一的衣裳。
“小姐,这是您花了一日做的衣裳?”张妈将衣裳拿起仔细看了看,针脚很密,根本不像是经过一日赶制出来的。
唐湘顾看了眼淡定道:“那件是我在黎姐姐那儿拿的样品,我缝的在底下。”
张妈听后翻了翻,果不其然在最底下,翻到了针脚稀疏粗蹩的衣裳。
唐湘顾见她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那身随意缝制的衣裳,是她昨晚以防万一赶出来的,而那身品相上等的,是她边练剑边想花样,做了一晚上加上回来后,修修改改才达到的程度。
门外,经过此处的顾清妍,起先听到张妈的话,顿时心头一紧,后来听见唐湘顾的解释,才笑脸叩门。
“谁?”唐湘顾听到敲门声,谨慎地问道。
“唐姐姐,我是来邀你一同去用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