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女人便带着她来到了一家成衣铺前。
女人指了指地上破旧的匾额,说道:“这个匾额我找个人帮你抬一下吧,你待会儿再找几个工人加固一下,这每到大风天就吹到我这儿来,我生意也不好做不是?”
唐湘顾点了点头,走到匾额边上,见上面赫然写着“济世堂”三个字,确认是医馆的门额后,弯下腰将其抬起,“不必请人了,我一个人可以拿过去。”
女人看她动作有些笨拙,方才又见着脚上也像是有伤一般不大利索,便将自己身后散落的青丝挽起,搭把手帮着一同搬了回去。
“你是孟婆婆家的亲戚?”女人看着她问道。
“不是,昨晚刚认识。”
“我就说这孟婆婆哪来这么俊的亲戚,以后叫我谢娘就好,姑娘,我看你出落的标志,想必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姐吧?”
唐湘顾听后怔了一下,确认脸上的面纱还在,蹙了蹙眉问道:“我戴着面纱,您是怎么看出我的模样的?”
女人见自己猜对了,立马自信满满地说道:“姑娘,我是做生意的,自然见过许多人,凭你这腰身举止气质,还有你这眸子眼神,我就猜出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虽然你这手不是那么水润,茧子也都多生在虎口处,想必是出身武家吧?”
“不是,我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这茧子是从前在山上割草药生的。”唐湘顾心里稍稍有些慌乱,她没想到在筇州仅见到的第二个人,便差点识破了她的身份。
见医馆已在不远处,她一使劲,将匾额全部拿了过来,故作淡定地说道:“我就先回去了,多谢。”
见谢娘转身离去,她将匾额放在门边,走到孟婆婆的屋外,轻轻敲响了房门。
“孟婆婆,匾额裂了,医馆里的银子放在哪儿?我找人重新做一块。”
屋内榻上,孟婆婆翻了个身,“一文钱都没有,早膳做好了再叫我。”说完,又睡沉了。
这时候,彦行听见外面的动静,拄着拐装走了出来,“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伤还没好就别起来了,我去给你煎药。”唐湘顾说着便走去药柜抓药了。
她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炉子里跳跃着的火苗,天上的白雪落在旧旧的衣衫上化成了水,一冷一热,她却全然不顾。
还有两年,还有两年皇上的病就严重起来了,而萧珉却娶了不会医术的唐初姚,那他最后是会去请外祖父回宫吗?
唐湘顾这样想着,但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当初萧珉瞒着众皇子朝臣,让太医院全院会诊了一年都没起色,甚至还让毫无把握的她去诊治,就算期间她几次告诉他自己没有把握,旁敲侧击举荐外祖父回宫,然而萧珉每次都说自己相信她,而后列举各种理由拒绝。
当时她也是隐隐猜觉到了些什么,但无奈自己也被关在宫里,身边都是萧珉的人看守着。
筇州,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一次,是跟着萧珉去了诗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