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也许在你看来太子殿下有皇家威严,又生得十分好看,小小动心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从前也是因夫君风姿才不管不顾地嫁与你做妾。其实当初我虽是家中庶女,但也自持有几分姿色,若是嫁去小门小户做妻主也不是不可能的,虽不若左相夫人好听,但至少人人敬重。只是我自第一次见夫君就心悦夫君,一门心思想着若何时夫君也能如我这般心慕于我,我便无憾了。在我心里,太子虽有威严却是血液中流淌的,天生而来。而我敬仰夫君,是夫君惊才绝艳,又有一腔为民请命的热忱。
太子虽生得好看,却是处处留情的浅薄,我若是今日因他一时兴起就委身于他,往后太后如何看我,圣上如何看我,明华如何看我,往后的太子妃、侧妃如何看我,我又当如何自处?莫说小小并非心仪他,我就是心仪于他,也不会这般痴心妄想。还望夫君莫要因今日之事与小小产生间隙。”纪小小起初眉目低垂地述说着,说到后面便抬头拿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看他。
季珩只觉得原先并未发觉她美得令人心动,他与太子煊赫相交多年,太子何至于处处留情。只是她太与众不同,没有一般女子的怯懦畏缩,没有一般女子的恪守礼数,她只是她,却莫名使人移不开眼。
纪小小见季珩并未说什么,就想着自己这一番诉衷情好像没什么大作用。但至少季珩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冰冷了,也许,他只是不生气了。但是也没有对她的好感了。纪小小有点沮丧,不会好不容易才得来的70分又回去了吧!虽然自己并未刻意做什么,但好歹二十分的心动值啊!
季珩起身,取了一只小小的白玉罐子,在纪小小面前蹲下,他细心地将她罗袜脱下,取了月白凝脂似的膏药放在掌心揉开,抚在已经青紫一片的脚踝处。药微凉,他的掌心却是炙热。纪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脚踝间便散开一阵麻麻的感觉,方才强烈刺痛感减弱了些。只见季珩用柔软的棉布条捧起她柔嫩的脚包扎起来,他指腹的薄茧触到她的皮肤带起了身体一阵颤栗。纪小小这才回过神来,他在做什么。虽然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即使在这里,他是他的夫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那么细心的样子,纪小小还是不争气地脸红了。
“好些没?”季珩低着头包扎,他的声音情绪不明。纪小小也不知道他还气不气,只能小声说道:“不会了”。
季珩放下她的脚,并未说话就出去了。
纪小小只能说,要不是自己听那不靠谱的系统说:如果攻略失败会永远困在系统里,现实中的自己就长眠不醒。她是绝对会跑路的,她都那么卑微了,季珩发了一通脾气连话都不愿跟她说了。
叹息之余,桃花进来了。
“夫人,大爷说你崴了脚不能沐浴。我来伺候你盥洗。大爷他今夜宿在书房,让你早点休息。”桃花一边说着,一边扶纪小小到净室去。纪小小这下更惆怅了,他宁愿跟桃花说话都不跟她说。他是不是还是不信她,觉得她有意勾引太子。她只有十三天了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夜里纪小小翻了几十下都没睡着,也没想到让他心动的办法,脚又痛,又想奶奶,气得落了几滴眼泪,就睡着了。
季珩处理完明日上朝要用的公务已是更深露重,但他还是去了东厢房看看纪小小。
守夜的桃花见大爷来了,正想扣开门唤醒纪小小,季珩示意她噤声,她便轻轻为大爷打开门,随后退在门边听候差遣。季珩走进房内,一阵幽香萦绕在他鼻尖,房内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烛火,他坐在床沿,看她白皙如瓷的脸上还有泪痕,睫毛轻轻颤动,似乎睡得不深。他想伸手却还是在触到她之前收回,这种感觉很陌生,是他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