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妇人一怔,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这三十多年的枕边人,眼中尽是陌生,缓了半刻,她故作可怜地爬了过去,娇声低诉:“老爷,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那盛様不就是个铜臭熏天的商人吗?你干嘛那么怕他…”
她刻意露出这可怜兮兮的神情,想让丈夫疼惜怜爱。
却不想,三十多年的时光早已消磨了两人年少之时的爱恋,如今的这故意摆弄风骚,只更让男人恶寒。
“什么意思?你还敢问什么意思!”鲍啸被面前的妇人气的直瞪眼吹胡子,转身又直接抽了她两鞭子,疼的她嗷嗷直叫。
“老爷…夫人这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啊,惹得您这般兴师动众…”一道柔弱地声音从门外传来,清澈婉转,沁人心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黄鹂般的声音勾的人心直痒痒…
一时间,在场的很多人都低下了脑袋,不敢抬头。
“阿萝,你怎么来了…”主座上那人,紧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一脸柔情的望向门外。
只见一道白色绰影,款款而来,一席纯白色长裙,墨发轻扬,一步一行之间尽是风情流转,若是细细看去,那眉眼之间与姜慕绾还有两分相像,而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却给女人独生了一丝不一样的媚意。
倒是个漂亮的...
女子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抬头凝视,生怕污了她的眼。
鲍啸痴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慢慢走进,直到那温热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臂,男人才算回过神来。
对着一旁的奴才,大声呵斥道:“我不是说了,此是不许告诉萝姨娘吗!是哪个多嘴的,竟敢将我的话当耳旁风。若是惊扰了萝姨娘腹中的孩子,我定要株你们九族!”
男人咆哮的声音,使得女子眼底的笑意更胜。
手指轻轻拂过额间的秀发,小声呢喃:“不怪他们的,老爷。是我自己见到门外慌乱不堪,才跟着下人后面,往人多的地方来的。”
姜萝扶着肚子缓缓地又靠近鲍啸些许,让他的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眶微红:“若是妾身知道是老爷特地吩咐过,不让妾身前来,妾身是段然不会来此的。老爷,是妾身错了...”
鲍啸看着面前柔弱娇俏的年轻美人,心中微动,一把搂过面前之人的腰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没事啊,来就来了,阿萝不怕…没什么事是阿萝不能知道的…”
“老爷,您还没说夫人犯了什么事呢…若是个寻常小事,您就看着妾身的面子上,放了夫人叭…”姜萝嗔笑着窝在男人怀里,白皙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可那看像鲍夫人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
鲍夫人的手指狠狠的摁在手心里,满眼怨气地看着眼前的姜萝。
曾几何时,她也曾认为她是个善良可怜的柔弱女子。
去年的寒霜冬夜,姜萝一身被撕裂的衣裳,跪在她的马车面前,磕着头求她。
她说,她的父亲沾染恶习,为了还赌债,她的父亲为了十两银子,亲手将她卖入青楼,
她宁死不屈,拼命逃出,流落至此,每天都过着别人追杀的日子…
柔弱的少女跪在地上,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雪白的地上就已经多了大片血迹。
她,看着女孩那较好的面容,忽而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