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莫不是在说笑?”
盛阳微微一顿,冷眼看着面前故作玄虚的男人。
“你可派人去长安城打听打听,谁敢直接欺负到我头上来?就算是长安城的那几大世家,谁敢动我的人,都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更何况,是你这墨阳城的一城之主!”
盛様起身,漫步走上前去,抬手用扇炳按了按妇人手臂上的伤口,惹得她大声呼叫之后,才继续看向鲍啸。
“如果说是寻常百姓家,不知者无罪也就算了,可你这夫人在,见我第一眼时可就脱口而出盛公子三字。可如今你却在这儿跟我推三阻四,大事化小,城主大人若是真心想罚了你这发妻,又何必画这伤疤来糊弄我?”
鲍啸自盛様起身按她伤口之时,就已然被吓得大汗淋漓…
他,他怎么能看出来!
他夫人身上的伤口大多数都是家里的画师亲手画上去的,而他刚刚在众人面前也只是随手轻轻抽了两鞭子,做戏而已…
这台下的妇人,毕竟是他的发妻,就算他现如今再不待见她,可她怎的也与他相知相守了三十余年,他虽平日美人不断,却也从未动过她的位置,又怎能下得了手亲手抽她鞭子!
更何况,她的母家可是长安城沐家,就算现如今再落魄,却也是个中等世家。
若她出了事,沐家也定不会放过他!
“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认为我为了包庇她免遭祸事,做了假?”
鲍啸直起身来,目光直视着盛様,冷硬的开口:“夫人身上的伤口如何,公子若是不信可以请大夫来验证,是真是假,相信自有公道评判!我墨阳城,虽地处偏僻,但却也绝不任人肆意侮辱,公子若硬是要泼脏水,那咱们就去御前说理。”
他就不信了!就这么一个无名无份的盛家二公子,一个商贾之人,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说好听的他是祁国公的亲外孙,当今太子的亲表弟,说不好听的,他不就是太子殿下的一条走狗!
他可不认为,英明果断的太子殿下会为了这么一条狗,而失了他墨阳的民心!
一个抬手之间,城主府的侍卫就已经均数围上。
盛様看着鲍啸的表情,会心一笑,手中的罪责书被他轻轻扔到男人面前,随着啪的一声轻响,鲍啸的心也随着沉下。
盛様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之人,微微一笑:“敢问城主大人,当我盛様是吃素的吗?还是墨阳城真如百姓所传言,被您这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欺压的不敢出声反抗了呢…”
男人的唇角带笑,却让他仍是感觉置身数九寒冬。鲍啸那捧着罪责书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嘉和十三年,墨阳新任城主鲍啸受命前往墨阳,接管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