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久了唐棉脑袋有点发胀,想起床去洗把脸。
进卫生间前,她小心翼翼地把镯子取下来在贺烛错愕的注视中蹲下身打开了房间的保险箱。
似乎觉得让它这样干巴巴地待在里面不好,唐棉回头问&ldqu;有盒子吗?&rdqu;
贺烛眯起眼睛&ldqu;你不打算戴?&rdqu;
唐棉说&ldqu;镯子在片场容易磕碰到收起来比较安全。&rdqu;
贺烛无言。
后来唐棉还是将它放进了保险箱还把那个装项链的大盒子往前推了推让镯子待在最里面,看着比较安全。
从卫生间出来,贺烛已经回房洗漱了。
唐棉想起昨晚没来得及看的东西坐到书桌前翻开了相册,第一页放着一张全家福按人物年纪推算贺烛应该是大人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婴儿。
贺董夫人的长相美艳至极贺烛的桃花眼应是继承自她唐棉多看了一会儿,然后接着往下翻。
贺烛的照片比她的还少,大概十岁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单人照了。
相册很快看完唐棉又拿起那两本日记。
虽然贺烛说经过了同意,打开本皮的刹那,她还是有种偷窥人家心事的不适感。
然而最后好奇心仍占了上风。
唐棉慢吞吞地打开。
这本应该是贺桐的,本页上的笔迹稚嫩,每页字数不多本子也被撕掉了大半,只剩四分之一左右。
唐棉翻了两页,留下的部分都是跟贺烛有关的事。
唐棉在这一页多停了会儿,然后往下看,接下来都是些贺烛小时候的成长记录,她不知不觉弯起嘴角,笑着将剩下的部分翻完。
还剩贺延那本。
二哥的笔记本保存得很完整,第一页夹了张便条
唐棉照做。
贺延的日记写得更少,关于贺烛的部分只有寥寥几页。
唐棉目光定在这一页。
莫名地,有点心疼。
房间门打开,贺烛洗漱完回来,看到她在看日记,面上忽然显出几分不自在。
唐棉快速翻完剩下的,合上笔记本,回身看他,好奇地问&ldqu;为什么给我看他们的日记?&rdqu;
&ldqu;我不写日记,很多事都记不清了。&rdqu;
贺烛坐到她旁边,解释起葛姝洁那件事&ldqu;高中的时候,贺盛江不知道听谁说我跟校外的人好上了,回家就跟我吵,我烦他,后来那些女生告白,我虽然没接受,但……&rdqu;
他瞄了眼唐棉的神色&ldqu;她们自称是我女朋友,那会儿觉得无所谓,加上想气气贺盛江,就没澄清。&rdqu;
唐棉恍然。
葛姝洁是真的在撒谎。
不仅是她,传言中的其他人也是。
唐棉没说话,贺烛凑过去抱住她,问&ldqu;你呢,你高中是什么样的?&rdqu;
&ldqu;和现在差不多。&rdqu;
过了一会儿,唐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道&ldqu;我高中时期暗恋过一个人。&rdqu;
&ldqu;……&rdqu;
贺烛脸色微变,不大痛快地说&ldqu;你提这个干嘛?&rdqu;
唐棉&ldqu;我知道了你的过去,你也该知道我的啊。&rdqu;
贺烛&ldqu;这种事可以省略。&rdqu;
&ldqu;不行,&rdqu;唐棉固执地摇头,&ldqu;这个很重要,是我学生时代唯一值得说的事了。&rdqu;
贺烛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唐棉自顾自说下去&ldqu;那个时候我被爸妈严格看管着,按时上学放学,周末也没有自主时间,同学说这样的生活是他们想象不到的无聊,我当时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rdqu;
&ldqu;后来,我遇到了他。&rdqu;
贺烛心里异常不是滋味,憋着股火,掐了下唐棉的脸&ldqu;捡重点的说。&rdqu;
&ldqu;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很多,班上女生也常常说起他的事,慢慢地,我也注意到他了。&rdqu;
贺烛沉下脸,暗自回忆当年学校里还有哪个男的特别受欢迎。
&ldqu;他的生活和我完全相反,我很快被他吸引,但学校里有老师盯着,我每次只能在课间活动的时候偷看……&rdqu;
&ldqu;差不多行了。&rdqu;贺烛听不下去,松开环着她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唐棉倒挺开心,嘴角一直弯着,落在另一人眼里,就是忆起暗恋往事时不自觉露出的甜蜜笑意。
贺烛提起一口气,大步往屋外走。
唐棉像看不懂气氛,跟在他后面,兀自说下去。
&ldqu;高二下学期,我写了十几页的信,在学校拦住他,给他递情书。&rdqu;
前面的人越走越快,贺烛进了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唐棉也跟进去。
贺烛像没看见她,仰头灌了两口冰水,缓解心里的郁气。
唐棉脸上仍挂着笑,她弯下腰,两条胳膊交叠着抵在餐桌上,偏过脑袋,仰着下巴看他&ldqu;那个人‐‐&rdqu;
&ldqu;叫贺烛。&rdqu;
&ldqu;……&rdqu;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很轻,贺烛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道&ldqu;叫什么?&rdqu;
唐棉彻底笑开&ldqu;贺烛啊。&rdqu;
贺烛没反应过来&ldqu;嗯?&rdqu;
唐棉继续回忆&ldqu;我给你写了十几页的信,你收了,然后跟我说,抱歉。&rdqu;
&ldqu;……&rdqu;
高中的事只是受贺烛启发,顺势就说了出来。
唐棉没想过后续影响会这么大。
贺烛后来总算明白,她口中暗恋的人就是他,独自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回过神,一个劲儿追问当年的细节。
毕业好多年了,唐棉就记得那么多,挖空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新情节。
这事儿像是成了贺烛心里的一道坎,天黑了也没放过她。
他们躺在床上,贺烛抱着人不撒手,略带不满地轻咬她的耳垂&ldqu;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rdqu;
唐棉&ldqu;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rdqu;
贺烛皱眉&ldqu;哪儿过去了,情书我都没看。&rdqu;
&ldqu;哦,那是你自己扔的。&rdqu;
&ldqu;再写一封行不?&rdqu;
&ldqu;……&rdqu;
第二天,唐棉早起去片场,网综进度拖得有点慢,先后有两个艺人的经纪人来摄制组催流程。
唐棉联系了另外几位艺人的公司,对方同意调时间,今天来录最后两期。
时间紧任务重,可能是马上要结束了,这几个人也聊出一点感情,最后一期大家话格外多,以杨卯卯为首,梗一个又一个的往外抛,录制过程异常顺利。
下午四点多,他们录完了所有内容。嘉宾们跟节目组告别,杨卯卯还有通告,匆忙跟唐棉拥抱了一下,之后就被助理拉走赶行程去了。
艺人陆续离开,段意深走在最后,路过唐棉时,他脚步稍顿,转身面向她,脸上笑容戏谑&ldqu;我也有拥抱吗?&rdqu;
唐棉后退一步,淡声回&ldqu;没有。&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