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收到白馨玥的微信时上午已经拒绝了经纪人说的这个慈善晚宴,他没有特殊情况基本都不会参加这些活动。
做善事归做善事,参加晚会实属没必要。
但他听说乔鹿会去,意外的当下又让经纪人送来了晚上的入场券。
听白馨玥说,乔鹿过去是为了相亲。
去慈善晚宴相亲?
顾严蹙了蹙眉,有些看不懂乔鹿,她现在是想快点找到一个男人好重组家庭好彻底拒绝他的挽回?
无论如何,顾严还是准备过去一睹究竟。
结果刚到了那儿,正找她,内场突然熄了灯,顾严静等在原地,没多久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
顾严转身隐约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女人她眼睛很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好像能在这黑暗之中看出点花来一样。
顾严没兴趣同她大眼瞪小眼转身要走女人大胆地握住了他手腕,不等顾严厌弃地挣开,女人说了句“等一下”。
顾严愣了秒即刻听出了乔鹿的声音。
唇轻启他想说什么,但想到乔鹿现在显然不会用这样温柔的语调跟他说话,所以猜测她是认错了相亲对象?
于是将错就错的想法一下冒了出来。
顾严顺势走近她,小心地感受着乔鹿那点虚势下的退怯,他对她此时的主动有了些许危机感,如果刚才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
这种危机意识一旦开始,顾严便绝不允许它继续发展,他亲昵地向她靠近,因为太过了解,顾严做每个举止都恰到好处地勾挑着她的弦。
黑暗的环境让乔鹿越是想看见却越是看不见,顾严引导性地报出一串他成名前长久不用的手机号。
耳边响起司仪开场的声音,在灯亮起前,他匆匆隐匿在人群里,趁她眨眼之际,已经大步走出会厅没再回头。
顾严回到家,将那张电话卡装入手机,但回来快有一个小时,手机毫无动静。
他虚掩地扯了下嘴角,轻嗤着自己这登不了台面的小人方法。
丢下手机,去洗了个澡。
乔鹿这会儿正在玩具房里陪儿子,几次拿起手机想加那男人好友,又犹豫着放下。
小汤圆到了这个年纪,钟爱小汽车,一个人坐在爬爬垫上自娱自乐几个小时都不嫌腻。
如果是两年前的乔鹿,她大概随着性子就去加了,说不定刚才当场就会勾住男人的领带让他跑不掉。
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可爱聪明的小汤圆,未必会有男人能接受这个,她当时信心满满地想去猎捕一个汤圆爸爸回来,或许不用动感情,五官端正,还能对汤圆好就足以。
可偏偏今晚让她碰上了一个能触动她荷尔蒙的男人,甚至没看全对方长相,她就轻而易举地被迷了住。
乔鹿打开微信,把这事和白馨玥说了。
白馨玥好像挺激动的,字里行间全是感叹号。
白馨玥卧槽你真的假的!!你这他妈也太容陷爱了吧!!就参加个慈善晚会,你看上了一个黑灯瞎火里都不知道五官的男人?!!!
白馨玥激动是因为,乔鹿这要真看上人家了,以她过去速战速决的武力值,不出三天,可能就把对方拿下了。
那他妈顾严不是惨兮兮?
还有就是这两人之间到底解释清楚没有,她都把乔鹿行动轨迹告诉他了,这人怎么还会磨叽到让乔鹿相上别的男人。
乔鹿回了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拿不定主意来问问你么。
白馨玥千万别,鹿鹿,这种连面都没瞧见就亲贴上来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你还有的是宴会要参加,大可不必先吊死这棵树。
白馨玥说的的确有道理,在那样的环境下,他能亲密地靠近她又轻易地将号码告知,无非是觉得她也是个逢场乱来的女人。
只是
那份悸动的感觉,不能用吊死一棵树来形容。那是久违枯涸的孤井引来的一条甘流。
白馨玥知道这事后一秒没闲着,她之前还和鹿珩说不用多管,现在遭报应地两头忙着说。
顾严洗完澡看了眼消息,依旧没有新好友加入。但另一个号上,白馨玥发了篇义愤填膺的小作文来,他看完后眉目倏地舒展,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进来。
白馨玥你放心,我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劝了下来,现在你没有任何敌人,赶紧趁下次录节目把误会说清楚,你要再不说清楚,乔鹿可就真给汤圆找后爸了。
顾严微抿起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个意思是他再次错失了乔鹿加他好友的机会?
他靠着沙发坐下,被自己这一来二去的“走捷径”反而“绕了远路”给气笑了。
编辑了一长段内容,关于过去的解释,虽然苍白也无济于事,但顾严还是象征性地在他被彻底踢出局前试图说明。
按下发送前,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又细读了一遍。
噔
消息跳出框。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但那个号顾严一看便知道是乔鹿的手机号。
她没听白馨玥的劝,还是主动联系了。
顾严往后一靠,就着客厅暖黄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看着她发来的内容,而后,手指抵着的唇角轻抬了下。
乔鹿说开了灯就逃走的这位先生,我是抓了你手腕的女士。
她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就直白地吐露,哪怕暧昧也要先吊着对方。
如果把这次当作重新认识,顾严想先勾动她。
不仅如此,顾严还想两面夹击,更快更高效。
他用了原来的号码,删光了那长篇大论,简单地问乔鹿,我放弃抚养权,能一周来看两次孩子吗?
意料之内,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