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照既定位置做准备,乔鹿盘腿坐在竹筏上,顾严拿着竹竿撑船。
坐在不远处岸边的导演握着对讲机喊道:“a!”
前半截拍得很顺利,中途导演叫来洒水车开始人工降雨,豆大的“雨点”砸到身上,阳光再烈,也终究是感受到了冬天的冻骨刺冷。
这里要拍一幕阿达把蓑衣披在两个头顶避雨的远景,顾严用手托举着那堆稻草,雨势凶猛,除了加重他手上的负担,并没任何实质性的避雨作用。
还不如直接在大雨中接受雨水洗礼强。
但剧本就是那么写的,顾严和乔鹿就得这么演,而且这场戏陈飞鸿想要拍出湖上朦胧的美景气息来,这对狼狈的两只落汤鸡来说,有了点难度。
雨还在下,蓑衣下面,顾严和乔鹿头靠在一起,现在还不需要两人的特写镜头,一切都是本人自然的样子。
顾严从湖上开拍兴致就不太高,乔鹿转过头看他,水珠沿着他的下颚线低落,一滴两滴地聚在下巴那儿,掉不下去,乔鹿看久了泛起了点强迫症。
呼
她轻轻朝着顾严下巴吹了口热气。
顾严偏过脸,乔鹿才发现他眼睫上沾了更多小水珠没掉下来,像颗颗通透的小弹珠,乔鹿闲来无事,又吹了一次。
顾严拧眉看她:“你这是在调戏同剧组的男演员?”
?
乔鹿没说话,眼看着那几滴悬在下颚骨的水珠落下,治好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强迫症。
视线上巡,恰好落入男人略严肃的审视目光里,不知在恼些什么,脸色看着既不明朗也不温柔。
乔鹿自我回忆了下刚才的演绎,挺好的,不至于挑出小毛病。
那他这是在不满意什么?
“顾严。”乔鹿叫他,很快得来对方的一声“恩”。
正想问他刚刚哪里演的不对,阿嚏阿嚏
乔鹿吸了吸鼻子,感觉脑子都被打懵了。
头顶的蓑衣被他拿开,顾严向不远处举了个暂停拍摄的手势。
进度中止,扁舟被工作人员划回了岸边。
陈飞鸿紧张地跑过来看,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了怎么了?”
顾严把乔鹿抱上岸,“雨水”的余威还在四处喷洒,他越过众人,问助理要来了干毛巾。
乔鹿不好意思地看着陈飞鸿,“我”
话没说完,发顶盖上了一块干燥的毛巾,顾严边擦边接过她的话,“发烧了,要先休息下。”
什么发烧,就打了两个喷嚏。
“这么严重啊,那赶紧去棚里躺下休息会儿。”陈飞鸿握着对讲机下达指令道:“各组人员先暂停拍摄,让洒水车也都停下。”
剧组在岸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大棚,是给员工休息补给吃喝的地方。
乔鹿这会儿躺在像担架似的单人床上,有些无语。她身上差不多都干了,也没觉得哪里有发热不适的症状,她看着顾严衣服湿透,也不擦干,埋头站在桌边翻着医药箱。
过了片刻,他去外面要来了保温杯,给她冲了一碗预防感冒的冲剂,“喝下去看看还难受吗。”
“我现在也没难受。”乔鹿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药碗喝光了,“你这样显得我这人特柔弱,像耍大牌。”
顾严把汤碗放回桌上,这才拿起毛巾简单擦了擦,他回来搬了个马扎坐下,淡道:“耍吧,没事。”
“”乔鹿更无语了,这人怎么回事,以前视戏如命,稍微有一点不正视不严谨对待拍摄,他能黑一天的脸。
现在难不成是奖项拿到手软,所以开始飘了?
顾严掀开担架上的薄被,给乔鹿盖在腿上,“要睡会儿吗?”
“我们在工作。”乔鹿适时提醒他。
你让我睡觉?
顾严“恩”了声,表示他是知道这事的。
他掖好被角,捏着她的手,其实是挺烫的,“不舒服就回家养好了再拍,我们不赶进度。”
“”
“片子是我投的,不差这点时间也不差这些损失的钱。”
乔鹿听笑了,挑了挑眉凑到他眼前,“你现在是在跟我这个豪门千金炫耀资本吗?”
“没这个本事。”顾严往旁边移了点距离,“别传染我。”
乔鹿冷着眼嘁了声。
谁说分手见人品,感冒了也能见!
“两个都倒下了,谁去照顾汤圆。”顾严把口罩拿来给她戴上,她的假发已经取下,现在发顶乱糟糟的,顾严帮着理了理,轻拍了下像安抚一样。
“你能照顾好?”乔鹿明显不信。
“他听我的。”
语气里带着迷之自信,但又是乔鹿无从反驳的事实。
像输了什么似的,乔鹿有那么点不甘心,她扬了扬下巴,故意道:“那我就再生一个听我的。”
顾严剑眉微拧,眼神里的情绪有些许复杂,“跟谁生?”嫌他技术不佳,是想跟别的男人生?
这正儿八经还有七八分严肃的问题把乔鹿给问懵了,她眨了眨眼睫,这回戴着口罩凑近到他眼皮子底下,琥珀色瞳仁泛出一丝炯亮的光,魅惑又勾人。
半晌,乔鹿后知后觉,恍然地“啊”了一声。
她看了眼他那地方,移开视线对上顾严渐暗的眸子,勾了抹笑,“这里还有别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顾严她好像是要跟我生的意思?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下章在一起了吧?我也是猜的顶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