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曾经是纪珩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有爱人,有朋友,再加上简单的学业任务,纪珩的日子愈发的悠闲,唯一不太顺心的事情就是傅时辞每天收到的情书和礼物简直不要太多。
纪珩可烦这些青春期的小男孩了,一个个毛都没长齐,还天天肖想她家的傅时辞。
这不,纪珩面无表情的目睹了一个外班的男生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他们教室,直奔她的后桌,也就是傅时辞的课桌,悄悄地放了一大盒巧克力,就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纪珩的前桌,也就是谢之言,在男生一走之后,就飞快地回头,睁着一双星星眼,羡慕地说,“那可是隔壁班的班草耶,据说成绩又好,长得又帅,篮球也打得特别好。还对女生超温柔的。”
纪珩在心里冷笑了两声,面上还是不显,“你作业写完了?下节是大魔王的课。”
“哇,我的天,纪珩你好狠的心,我马上写。”谢之言发出一声哀嚎,可怜兮兮的趴回座位补作业。经过了几个星期相处,谢之言已经摸透了纪珩和傅时辞的性格,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们根本就不像开学的时候那么难相处嘛。
特别是纪珩,脾气温和友善,常年霸占年纪第一,还经常在投喂傅时辞的时候顺便“施舍”给她一两个好吃的零食,经常把她感动的眼泪汪汪。其实最重要的是,纪珩这人从来不歧视别人,无论对待谁,她都会十分尊重别人。
对于纪珩,谢之言觉得她就像是古人描写的霁月清风,芝兰玉树的翩翩君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觉得纪珩有那么一种古代君子温润如玉的气质,这也是谢之言最为向往的一类人,起初,班主任安排她当纪珩的前桌,她还战战兢兢,自己就是一个小学渣,还离学霸这么近。
谢之言写着写着就思维发散了,纪珩这么优秀,哪个男生才配得上呢。她把学校里的班草校草挨个想了一遍,都觉得是白菜给猪拱了。
纪珩在一旁老神在在,旁边的宋晚月挺直了脊背正在写功课,在排座位之前,班主任就找纪珩单独谈过话,大概意思就是安排宋晚月跟纪珩坐同桌,看她有没有意见。
她对于跟谁坐同桌并没有什么大的意向,除了傅时辞她都无所谓,更何况,她也有点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更怕她被陶青寒给坑了,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宋晚月写着写着,一道题目就卡壳了,她蹙起了浅淡的眉毛,其实宋晚月长得并不差,只是平时的打扮遮住了她秀丽的五官。
在纪珩和谢之言的劝说下,她撩起了额头厚厚的刘海剪了一个披肩短发,再加上纪珩借着她生日硬塞给她的一套护肤品,整个人犹如焕然一新,皮肤慢慢变好,开始有这个年纪的水润光滑。
纪珩苦恼的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上课,傅时辞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一个人出去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干什么。问她在干什么,也是在打马虎眼。
宋晚月注意到了纪珩的烦躁,小声地说,“别着急,她很快就回来了。”从小的遭遇让她内心很是敏感纤细,毕竟她一直都是活在别人的脸色下,从来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她们三个,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踩着上课的铃声,傅时辞堪堪地赶到教室,她跑的满头大汗,脸上还有运动后的红晕,在老师的白眼和同学的注视下,傅时辞将校服外套披在肩上,一向披着的黑发难得的被扎起来了,显得她本就立体的五官更英气了。
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即使看到桌上的一大盒显眼的巧克力也只是轻轻放在抽屉里,而不像平时那样随手扔在地上,还有一封蹩脚的情书,她也兴致勃勃地看起来了。
纪珩一直在观察她,看到她的一系列动作之后,有点心梗,不知名的的烦躁包裹了她,而且傅时辞从进教室到现在一直都没和她说过话,都在自顾自地看着那些男生送的东西。
一直以来她都告诫自己,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不是那个上一世天真烂漫的十二岁纪珩,而是有着29岁灵魂的纪珩。
她也不是那个和傅时辞青梅竹马长大的人,所以傅时辞可能并不会喜欢她,因为这个身体的芯子已经被换了。纪珩一直刻意被忽略的东西,终于在这个普通的课上被重新提起。
八岁的纪珩可以很开心的陪着傅时辞玩着幼稚的孩子王游戏,可是她做不到,她只会古板的,笨拙的做一些机械的运动,甚至连配合纪珩都做不到。
十岁的纪珩可以耐心的陪着傅时辞一起挑选那些小女孩的小玩意儿,可是她完全不能欣赏到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只能违心的夸奖着傅时辞挑选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