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依今天格外闲,没有工作的她赶忙做了回久违的贴心妈妈,一直陪着向钧格,直到孩子睡着才离开。
而致力于标榜自己是独立的小alpha的向钧格今天也分外听话,像个普通的七岁小朋友一样,乖乖地听妈妈安排。
一直到睡着前,她的小手还覆在景依的小腹上,珍视地轻轻拍着,好像在哄躲在里面的小家伙一起睡觉一样。
景依看着小床上阖着眼睛几近睡着的女儿,从得知自己怀二胎时开始就酝酿在心中的暴躁就这么被安抚了下来,恬然自足地感受着大女儿落在自己身上的触碰。
等向钧格彻底睡着了,景依才把她的小手塞回被子里,合上门悄声离开。
回了自己的房间,景依伸伸懒腰,爬上床,躺在了宽大的床上。
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感觉到深深的不适应,虽然她和向岑也不是没分开过,但是却总觉得今天不一样。
景依眨着眼睛,手挪到向岑的枕头上方,一回手给抱了过来,她把枕头牢牢抱在怀里,鼻子嗅了嗅,沉默地尤其怀念向岑的味道。
那个冷淡的薄荷味信息素。
和向岑本人完全不符的,不粘不腻分外清凉的味道。
暖黄的床头灯只开了一盏,窗帘拉的很严实,屋子里光线不明。
这是景依睡前最喜欢的环境,现在却毫无睡意,甚至觉得有点孤独。
近几年来,她和向岑很少分开,就算偶尔对方需要去外地,电话视频也是少不了的,但是今天,两人除了早上那段并不友好的对话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景依一手还抱着带有向岑信息素味道的枕头,另一手挤进枕头和自己之间的缝隙里,覆在了小腹上:“宝宝,你阿妈怎么还不回来啊?”
但悲伤还没来得及翻涌,就被孕妇起伏不定的生理特征掩盖了——上一秒还在念叨老公的人,下一秒困意就跟上来。
景依想给老公打个电话的念头还来不及给大脑上奏,就先顺着这股涌上来的疲乏卸了精神,睡着了。
床头的灯还亮着,映照着omaga恬淡的睡颜,向岑轻手轻脚提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景依怀里还抱着那个枕头,侧着身子睡的很熟,灯还开着,不算太亮的光线洒在了她背后,几缕光落在她倾斜着微微向上抬头的脸上,嘴唇微张。
向岑走过去,半跪在地上看她,没舍得开口说话——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堵车时她最终没有选择逃了晚会,毕竟已经不是还在念书的小年轻了,除了冲动和浪漫,她还可以更稳妥。
于是在宴会上向岑活跃的交谈举杯,目测自己该问候的都问候过了,赶忙跟主办的龚总打了个招呼,然后和提前订好了票的助理一起直奔机场。
风尘仆仆地在深夜回到了家。
她扫了一眼床头上的小台灯,摇了摇头给关上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开着灯对眼睛很不好,影响视力,向岑以前就跟景依说过。
但景依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她早就是近视眼了,漆黑一片的环境会让她入睡困难。
可自那以后景依却不再开灯睡觉,而是一头扎进向岑怀里,她不在乎自己眼睛度数是否会上升,但她在乎向岑那一双裸眼5.0的眼睛。
向岑对此表示很欣慰,直到她发现自己不陪在身边时,景依依旧会开灯睡觉。
她们俩曾经很认真的讨论过这个问题,景依说,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这么多年了她没办法改。
她还说,何况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最多只有十天不陪我睡觉,我就只在这几天开着灯,没有什么大不了。
向岑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应了。
身上还带着晚会上沾染的味道,向岑给景依重新掖了掖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澡。
等她收拾好,连头发也没吹,怕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老婆,擦着毛巾从浴室走出来,轻手轻脚上了床。
她撑着胳膊,在夜色里侧身看着景依,也不去管自己有没有枕头,想等着身上湿气稍微散散再过去抱人。
却不想睡梦中的景依动了动,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
“老公?”
景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撑着胳膊躺在她对面的向岑,“你回来了?”
向岑脸上深情的快化为实质的迷恋愣了一瞬,转瞬换为了关心,她往前探了探,摸景依的头,“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
景依摇头,伸手把怀里的枕头拽出来,垫在向岑头底下,再钻进人怀里,说道:“好大一股薄荷味。”
“呵…”向岑笑了,她刚洗了澡,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随着水气蒸腾了出来,朦朦胧胧地罩在她身上,实在不算多浓郁,就这样都能被熟睡的景依给闻出来。
她不知道,景依在梦里有多想念这股味道。
向岑调整了一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环抱住景依,在她肩上轻拍了两下,“好了,睡吧。”
怀里的人点点头,在她最喜欢的味道里,安心地再次睡着了。
*
向岑早早起了床,在楼下准备早餐,准备好后摆了两份在餐桌上,上楼看人。
小房间里的向钧格已经起了,正在床前换校服,看到自己老妈推门进来,随口答了一句,“知道了。”
向岑:“……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