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拿了些钱之后,去蛋糕店上班的时候盛灼也会想着待会儿下班了去西柚医生那里还钱的事。
在那个改变她命运的雨夜,在那段她彷徨不知所措的十几天,都是西柚医生在身边,虽然两个人的交流不多,但是盛灼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这份宁静,带给了盛灼一种旁人无法给予的安慰。
到了下班的时间,盛灼赶紧乘坐公交车去往西柚医生的诊所,十几分钟后,隔着老远就能看见诊所门口的那株大树,在炎热的夏天里茂盛的让人看了就有清凉之气。
几个临近的老太太在诊所前面的空地上溜达,等盛灼近了才看见那树下的秋千上,西柚医生正悠闲的坐在上面,手里摆弄着手机,一身白大褂在温柔的光线里好似镀了层光。
盛灼走到跟前谢溪又才发现,有点惊讶的跳下来,“吉祥物?你来还债了?”
盛灼得仰着头看大约有一米七的医生,果然看到医生还是会有宁静的感觉,她有点像小女生一样的高兴,“是的西柚医生,我来还债了。”
“进来说吧。”
盛灼跟着西柚医生进了诊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来。
“你这怎么回事?”谢溪又看着盛灼的脖子抬抬下巴,把一旁小圆桌上的书收拾了一下,让盛灼坐下,拿了一瓶盛灼没见过的瓶身上写着韩文的饮料放在她面前。
“不小心刮到了。”盛灼摸摸纱布,“应该快好了。”
谢溪又闻言眼睛一亮,从药柜里拿出了工具,“来来来,给本妙手瞧瞧!”
盛灼本想说不用了把纱布拆了就行,但是眼看着西柚医生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只好仰起头露出脖子。
谢溪又没有低下头去看纱布的结在哪,而是站着用右手顺着盛灼的肩头向后摸索着,有点凉的指尖在盛灼温热的皮肤上划过,不急不缓的,像是个探寻疆土的国王,理直气壮神态自然。
盛灼感觉有点痒,就活动了下肩膀,“在后面。”
谢溪又本来都绕过了那个结扣,听到盛灼的提醒,又好像才发现一样,又回到了后面,指尖流连在因为盛灼低下头而微微突起的颈椎上,西柚医生笑了笑,“哎呀这个系的太紧了,我还是剪开吧。”
盛灼点头,没有想为什么一开始不用剪刀,也没有想如果系的那么紧为什么自己会感觉不到。
“你这是刮到刀口上了?”谢溪又给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为了防止感染还是简单涂了点药又缠上了纱布。
盛灼面无太多表情,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意思偷偷看了谢溪又一眼。
谢溪又也没追问,“小心留疤。”
盛灼固执的摇摇头,“没关系。”
“我这几天正好研究中药呢,中西结合整出了点美容膏,等你这个伤口结痂了可以来试试效果,祛疤哦。”谢溪又笑眯眯的好像一个卖假药的。
可是盛灼对西柚医生是相当信任的,只觉得西柚医生真是厉害。
从西柚医生这里买了些家用的医疗用品,再算完了之前的医药费,盛灼又乘上了回公寓的公交车。
坐在公交车上的盛灼回忆起走的时候,西柚医生坐在小圆桌旁的沙发上摊开本书,电上小台灯冲她挥挥手的样子,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美人在骨不在皮啊。
西柚医生是真的很有气质的。
今晚的沦陷之地来了新的驻唱,所以来的人稍微多了些,阿枭和盛灼还有轮班的几个调酒师都站在了柜台后面,穿着一码的白衬衫,打眼一看煞是好看。
这一条井字街上一共八个酒吧,也就沦陷之地有这配置了。
一时间酒吧的空地上都站满了人,就在盛灼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伙四五个人走到了柜台前,一个女生说,“你们这最好喝的是啥酒啊?”
盛灼一听,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果然,一头新染的紫色头发,脖子边上冰淇淋的彩色纹身,惨白色的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刘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