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胆小的丫头哆哆嗦嗦的摇头,嘴里含混不清道:“没……没有……”
画眉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道:“姑娘......这簪子是私下里赏我的,她们自然没有亲眼瞧见,姑娘这样逼问她们,是故意曲解这件事么?”
冯梓年笑着回头,稚嫩的道:“画眉姐姐,偷东西……不是好孩子。”
稚气的脸笑的得意又讥讽,扫过画眉愕然的神情,四周议论声此起彼伏。
一个说:“就是,主子屋里的东西平白无故到了你的手里,你说是主子赏的,就是主子赏的?”
另一个眼含鄙意的瞧着画眉,道:“可不是么?那以后谁看上什么直接偷回去,说是主子赏的没人瞧见,岂不是这捻茗院都要被某些人搬空了!”
之前眼红画眉的人,此时心里的酸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一股脑的道:“画眉姐姐也太高看自己了,姑娘是主子,怎么会污蔑你一个卖身为奴的下人,姐姐说这话不怕牙碜吗?”
论说闲话拐着弯骂人,捻茗院里的人敢称第二,冯家就没有一个院子敢称第一。
末云轻哼一声:“这事要是说不清楚,不如就去公堂上问问,这家奴盗窃家主是个什么下场,别没得连累了我们,跟着一起倒霉。”
一时间众口铄金,画眉嘴张张合合,几番一个字都没插不下来。
冯梓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画眉身后,声音细小的道:“画眉姐姐教出来的姐姐们,果然跟姐姐一样厉害。”
自从画眉来了捻茗院,这院子里一天都没有安静过,今天姓李的跟姓王的吵,明天姓张的和姓孙的吵。这里面少不了画眉的挑拨,这些人每天没事干,练的就是吵架,自然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你们……你们怎么能张嘴胡说呢?”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却不知道要对着谁。
众人可不吃这一套,嘴里的话越说越难听。
画眉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我没有,我没偷……”
冯梓年欺身上前,凑到画眉耳边,悄声一字一句的道:“大家说你偷了,你没偷也偷了,画眉姐姐,功亏一篑百口莫辩的滋味好吗?”
“你!”画眉狠狠一推。
冯梓年咚的一声,直直的摔了出去,脑袋磕在一旁的桌子上,鲜血染红了浅蓝色的衣领,面向画眉的脸上却挂着得逞的笑意。
沈素惊呼出声,上前一掌劈在画眉的面门上:“放肆!”
画眉自己也懵了,刚才自己被众人声声质问之下,一时失了理智。此时一脸惶恐的盯着自己的手,无助的看向一脸焦急,围着冯梓年转的大爷。
“来人,将这丫头拖出去,送官!这样伤主的家奴,请府尹大人好好断一断!”若不是几十年的教养深深的刻进骨子里,沈素真想自己亲手剥了这贱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