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瞟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满都是你不要多想的意思。
“你爹他可是白白在我这里住了十多年,要是还醒着的话早就让他交钱滚蛋了。”
“吱吱!”说这些骗小孩子的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可是,前辈,说不定你认错人了。”
江梓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十分紧张。
她从记事以来从未见过父母,突然听说她爹就在眼前她有些震惊到无以复加。
“你那张脸说明的太清楚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
美人眼中冷然,一晃眼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是她却等了他这么多年,到底......值得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一愣,记忆中那个男人似乎也这么说过。
那日他满身是血的样子,虽然伤可见骨却还是笔直挺立,一脸义正辞严。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有了爱人和孩子,还请你放下我,找寻自己的真爱,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我来说吗?这个蠢男人......”
江梓月听着美人的垂眸暗自低语的样子,歪了歪头,觉得眼前这个美人,八成是喜欢自己的老爹?
“算了算了,既然人家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
美人摊摊手,像是释怀,江梓月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像是释怀的样子,毕竟之前那首歌真的是深入骨髓般深刻。
“来吧,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江梓月赶紧跟上。
好快的速度!
几个闪身,那个美人就消失在了远处。
江梓月不得不提气迅速跟上,眼中闪过一丝深色,以这个人的身手为什么要待在秘境呢?与外界完全隔离。
“啊,到了。”
“原来如此。”
江梓月脚步一顿,稳住身形慢慢停了下来,刚刚响起的是许久许久都不曾听到的声音。
“大神?”
“嗯。”清冷的声音许久不见,竟是有些想念。
还不等江梓月好好跟大神交流,前面的美人就在一处洞穴门口处停了下来。
“你在磨蹭什么?打开这扇门就可以见到你父亲了哦。”
美人没有正对江梓月,而是看着门思考着什么。
“那个,前辈,请问您和我父亲之间......”
江梓月看向背对着她的美人,想要问出那个问题。
“啊,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在掩饰一样,江梓月撇撇嘴,还是不要戳穿的好。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门,就像是到了极其美丽的仙境一般。
盈绿的枝蔓缠绕在门匾上,枝头上开着奇异颜色的小花,极其具有生机和活力。
“所以,我父亲他......”
“奥,似乎忘了告诉你,你父亲他醒不过来。”
简直像突然掉进冰窟窿一样,江梓月瞪大眼睛,敢不敢提前点说,虽说她的确是多多少少猜到了。
“呼~”
江梓月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调整表情,“前辈,你还有什么消息一起说出来吧。”
“诶?其实也不是死了,我也不知道他死的透不透彻。”
“总之先进来吧。”
美人指尖一点,那扇门居然消失不见,周围的植物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绕了开来。
“万事......小心......”
江梓月听到了大神如此的叮嘱。
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江梓月只感到周围仿佛置若寒潭。
江梓月缓缓睁开眼睛,一座立体的冰雕出现在了眼前,厚重的冰花一层层地包裹在了上面,花纹复杂多变,而且是,镂空的。
“这......难道是,前辈您雕刻的吗?”
冰花的花纹虽然可以做到如此繁复,但是如此整洁又镂空绝对有人人为。
“啊......开玩笑,谁会做这么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美人说着话,但是却没有回头,江梓月眸光一闪,这位美人如果真的为她爹做到了这一步那绝对是深爱。
“啊啊,现在可以了。”
美人擦去了镂空的花纹,转过身像是不经意的说。
江梓月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眼前镂空的花纹散开,一个冰雕中的男人显现出来。
“......父亲?”
江梓月轻轻贴近了那扇玻璃,从中可以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不同于之前的所见的美,父亲更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一般,即使在冰中眉目也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怎么?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美人戏谑的声音传来,江梓月才回了回神,看向静静盯着冰中紧闭着眼的父亲。
指尖从冰上划过,眼带着化不开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一点一点描绘着父亲的轮廓。
“真是讽刺啊......沈流,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可是你竟是从一开始,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属于我。”
江梓月总觉得周围似乎有些过于冷了,而且,灵力竟然慢慢的周转不起来。
江梓月垂眸,果然是她猜的那样吗?
“爱上谁不好,为什么非要爱上那个短命鬼,从她身上带着灵珠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注定是以这种结局收场的。”
“流郎,你可曾记得,那年海上巨浪滔天,是谁第一个像你伸出了援手?明明不是那个女人啊,可是为什么呢?”
美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
“明明是我最先爱上你的,最先遇到你的,最先为你付出一切的,可是为什么......”
江梓月现在警铃大作,灵力周转不开就把其他所有保命手段都拿了出来。
“......”
苍穹戒......进不去了。
连精神空间的联系都被切断了,江梓月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这里如此安静,近乎于与世隔绝。
“不过没事的,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是让我遇到了你的女儿,哈哈,果真如我所料,她的身上也有灵珠呢。”
美人眼中慢慢浮上一丝黑气。
“流郎,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接下来等你醒来之后一切皆是空白,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这一次,你的时间只能属于我。”
“前辈......”
江梓月像是极其难过的样子,垂眸低首,“前辈,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哈?”美人抽了抽嘴,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前辈,我身上有一半是父亲的血,难道你下得去手?”
硬攻攻不过,那就胡搅蛮缠软攻。
江梓月背后紧紧抓住几瓶药剂,这已经算是她致幻的最高水平了,可是这个用量会导致一个正常人完全沉迷于梦中无法醒来,所以此为下策。
“不晓得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是同样的,你身上也有我最讨厌的人的一般血呢。”
不吃江梓月的一套,美人款步走来,“不会很痛的,无非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是前辈,如果父亲知道了你的作为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江梓月据理力争,倔强的抬头看向美人,她的手果然顿了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之色。
“流郎......他会很快忘掉你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你具体的样子,只要我们再生一个就好了。”
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美人眼神坚定,还是决心贯彻自己的方针。
“你应该知道,只要你身上有灵珠的存在,关于你的纷争就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