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果然很碍眼呢。”
颖儿忽的一笑,满是不爽,“你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哦。”
“明知道为魂珠而来,你还是像她一样淡定如斯,真是不可理喻。”
“前辈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习惯了罢了。”
江梓月叹口气,没有什么奇迹,现实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摆在这里,都是一命换一命,这等起死回生的宝物,天下也没有什么人不会觊觎。
“还有,前辈。”
“我也是想要这魂珠的一员呢,还请前辈莫要误会,我真的很珍惜自己的性命。”
江梓月眼神坚定,不带一丝玩笑的意味。
这眼神令颖儿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眼前这个小丫头与她母亲唯一的不同之处,大概就是脸皮的厚度。
“至于宫家还有其他人的不同,抱歉,前辈,我觉得并无不妥之处,每个人都会追求存在的可能,就像你我一样,本质上讲并无不同。”
“你!”
颖儿气急,却又无法反驳,江梓月终是叹了一口气。
“前辈,无论我是否交出魂珠,父亲他,也不会醒来了,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江梓月这一番话令颖儿的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怒目圆睁,怒视江梓月道。
“你说什么?!”
江梓月指向之前他父亲的冰雕,“虽然隔着冰层我看不真切,但是父亲的身体......怕是前辈拼凑起来的吧。”
“不会的我用一堆宝物保存他的身体,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颖儿陷入疯狂的状态。
“我记得曾经在古书中阅览过,魂珠也是有着极限的吧。”
江梓月对颖儿的疯狂视而不见,挣脱开逮凡的怀抱,走向冰封中的她的父亲。
江梓月伸出手,似是眷恋,又很快离开。
“前辈,你这么做,即使复活了父亲,真的能得到他的欢心吗?”
江梓月不懂颖儿的挣扎,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之后向她父亲挥手作别,跟那个在原地绝望的女人挥手再见。
“你难道,不想复活你的父亲?”
逮凡与她一同出去时问道。
“那你呢?不想复活你的母亲?”
“于我来讲,魂珠终究是不应存在于世的存在。”
“同样的,于我来讲,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逮凡好笑的摸摸江梓月的头,“看来虽然目的不同,我们倒是立场很坚定呢。”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秘境的深处,那里,导师们正带领着凌风学院的学员们在与血蝠一族开战,情势并不乐观。
最可怕的是,竟然已经出现了伤亡,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副筋疲力竭的状态,看来在此之前也受到了不少纷扰。
“撑住!”
“撑......撑不住了!太可怕了,我要回去!”
人数越来越少,并不只只因为伤亡的惨烈,还有恐惧的驱使,即便这里遍地是宝,却是处处危机四伏,稍有不慎连逃跑都没有机会。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那些学员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终于有人捏破了手里的水晶球,回到了秘境之外。
但是由于他们的逃跑,让他们的队友后背直接失去了防备,大批伤者又出现了。
“可悲。”
江梓月眸光一闪,为什么没有看到南宫瑞他们?
“所以啊,劝你们老老实实做我们的盘中餐不就好了吗?”
血蝠的首领笑着说,手中还掐着一个学员的脖子。
“太子殿下,保护你臣民的时候到了。”
江梓月面无表情的把逮凡推过去,自己转身就走。
还不等逮凡做出反应,江梓月的身形竟然慢慢的消失。
“人我带走了。”
是邪珠的声音。
“费尽心思把我叫来,就为了......把我变成烤鱼?”
江梓月看向周身的岩浆,翻了个白眼给旁边的邪珠。
邪珠此刻有些狼狈,细密的汗珠布满在额头上,嘴角依旧是以往那抹轻佻的笑意,可是现下来看,情况并不乐观。
“这还要感谢逮凡呢~”
“居然想出了这个法子,也不愧是阴险狡诈的典型代表。”
江梓月稳固了身形,让自己漂浮在空中,打量这四周的环境,心下一沉。
“四处皆是岩浆,无路可逃。”
他们所处的地方,就像是熔炉一般。
江梓月捂住了头,因为脑中突然跳出的兴奋的声音。
“是这里!!没错!”
“跳进去跳进去跳进去跳进去.......”
魂珠就像是魔障了一般使劲的撕扯着她的神智,江梓月能感受到魂珠想要带着她跳进去的强烈愿望。
“深呼吸,不要让它占据了你的神智。”
一只手贴上了江梓月的后背,缓解了她的头痛欲裂,转眼看见邪珠脸上更加苍白的神色。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已经在他的操纵之中。”
“你说的意思.......这些是逮凡布置的?”
江梓月咬牙,强行与魂珠争夺自己的身体的主导权。
“小丫头,跳下去吧,我反悔了,现下的时间,就是我摆脱这可悲命运最好的时机。”
“你......唔......”
“我等了太久了,那个毛头小子的确很厉害,竟能将我们同时传送到最初的熔炉之中。”
江梓月嘴唇被咬出了血,那片白茫茫的精神世界,已经变成了乌黑一团,大神也消失不见。
“这个熔炉,就是魂珠和邪珠最初诞生的地方。”
邪珠眸光闪烁,“这秘境中遗留下的熔炉的一部分,在现在我们力量退化的情况下,也会将我们融合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就是让我们回炉重造?”
邪珠点点头,“别误会,我可不是你体内的那个疯子,我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嗯......”
江梓月因为头疼所以集中不起精神力,仔细思考,邪珠似乎从来都是直接夺舍别人的躯体,所以没有魂珠那种烦恼。
“我受够了这种永生的痛苦,小丫头,对不起了,我太想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