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常明德扶着腰侧,不耐烦地怒喝道。
子琪如负释重,挣扎着站起身,垂手恭敬道:“我伺候爷洗漱吧。”
“你过来!”常明德却厉声道。
子琪红唇一抿,却也没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床前。
常明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说道:“伸手。”
一只玉手颤颤巍巍伸了出来,常明德一把抓起,握在手里紧捏着,“学过功夫?”
“没有,奴婢只学过些骑射,只是平时力气大罢了。”
话音刚落,子琪的胳膊突然一痛,却是被常明德拧到了背后。子琪痛呼一声,满脸痛苦神色,两腿跟着跪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喊道:“三爷饶命!”
摇曳的灯光下,常明德的脸色晦暗不明,等看到子琪痛的哭了出来,这才松了手。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你刚刚说的,当真?爷可不信!”
果然是禽兽不如!子琪眼里泛着冷光,她站起身,一句话不说解了衣衫。夜里,那两天笔直的腿在轻薄的罗裙下泛着白莹莹的光。
“三爷,”子琪“奴婢绝不敢撒谎的。”
“婢滚!”常明德看都没看,一脸气恼地躺回床上,眼不见为净,“贱!”
子琪穿好裤子,眨眼间飞奔了出去,半个时辰后,才静悄悄地回来。
常明德背对着她,早已呼呼睡去。她换了茶水,就坐在床对面的矮榻上,盯着常明德的背影,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子琪终于默默擦干了眼泪。一夜未眠,她翻来覆去想着如何继续待在将军府,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当初千方百计跟着进来,若是半途而废,她又如何甘心。
来楚之前,心中也预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料到来的这么快。自己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吗?
想起当初自己问顾离的话,“身为奴婢,身不由己,若是遭人欺辱,我又当如何?”
那人是如何说的?
“保护好自己。”
如今呢,他又会让自己如何抉择?
……
翌日,踏出卧房的常明德春风得意,老爷子在自己成婚时就告诫自己,“成家之后就要想着立业了,常家的男儿从来都是死在战场上,没有陷在温柔乡里的。”
啧啧,但老爷子也没告诉他,没有战场上的时候,该拿温柔乡怎么办?到嘴的肉,还能让他飞了不成?他瞪了眼在跟前伺候的子琪,下意识地揉了揉腰侧的伤。这丫头,日后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乔蓉儿扶着顾妈妈进了正房大厅,看见子琪已经伺候常明德洗漱好了。常明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时不时瞟子琪一眼,而子琪气定闲神,低头只顾做自己的。
乔蓉儿见了心下不快,她昨夜几乎彻夜未眠,偶然听到正方的动静,几乎咬碎了银牙。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如今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三爷昨夜休息的可好?”乔蓉儿就坐,捡了桌上的点心递到常明德嘴里。
“夫人不在,我如何能睡的好。”常明德看着乔蓉儿挑眉一笑,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以后切不可一个人偷躲在厢房,留我一个独守空房了。”
“哼,”乔蓉儿撅起嘴娇哼一声,“若不是你昨日满身酒气,我能躲了出去?现在还要怨我的不是了?”
“罪过罪过,”常明德这才想起来似的,急忙站起身走到乔蓉儿身边蹲下,“是为夫的错,昨日大意了。以后再不敢满身酒意回家,让夫人受委屈了。”
乔蓉儿见常明德放低姿态,小心翼翼的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眶突然一红,“我又不是那蛮不讲理的,如今我有了身孕,你若真有事非要应酬饮酒,我也不能尽心照顾你。”
“哎呀,怎么还哭上了,为夫这罪过可就大了。”常明德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擦乔蓉儿的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对身体不好。”说罢便搬了自己的凳子靠近乔蓉儿,夹起一块儿红豆糕喂到乔蓉儿嘴边,“来,啊……”
乔蓉儿眼里有如春水,娇嗔的白了常明德一眼,嗔怒道:“像什么样子。”
常明德嘿嘿一笑,瞧着那满面桃花,眼里尽是宠溺。
……
退出屋外的子琪转过身,却看到了颜色憔悴的子琴,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子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