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给我看好了,若是再有瑕疵,我可不饶你。”乔蓉儿嘟起嘴道。
……
第二日一早,子琪跟着一位外院的张妈妈来到铭记,伙计客气的伺候二人吃茶,后台的掌柜急忙走出来迎接。
子琪将首饰盒递给掌柜的,说了上面的划痕,抱怨了一通,又把怀中装紫玉的盒子递了过去。
“这紫玉要做成镯子,千万可小心了,半月后送到将军府即可,剩下的碎玉可打磨成珠子,做手串。”
“小的记着了,放心,一定按时送到。”掌柜的诚惶诚恐接过玉石,吩咐伙计好好招待贵人,便拿着盒子进了里间。
子琪站起身,一脸新奇地看完着柜台里的头面,随后视线又转向架子上那些精致的首饰盒,碰碰这个摸摸那个,对哪个都爱不释手。张妈妈难得有功夫偷懒,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打趣子琪,“年轻的时候都是爱俏的,只要好看,管它实用不实用,都要买来试一试,结果有一大半的东西都是买来了堆在箱底儿。”
子琪低头微微一笑,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首饰盒翻来覆去,“顾妈妈也常这样说,可惜要是看见了喜欢的却不买,心里会觉得抱憾终身呢。”
“哈哈,我的姑娘呦,还没嫁人呢就想着终身呢,以后要经历的事儿多着呢,哪有那闲工夫为了一件物实操心。”
“张妈妈说的也忒远了,我们姑娘家的眼皮子浅,只想争这朝夕的漂亮物件儿呢。”子琪说着边状故意似的的磕了嗑首饰盒的底部,“张妈妈您听,多好听。”
“瞧你个伶牙俐齿的,”张妈妈瞧她那促狭的样子,伸出指头点了点,“等你那些辛辛苦苦赚的工钱都成了压箱底中看不中用的,看你去哪儿后悔!”
子琪嘻嘻一笑,又拿起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扔在手里,“我倒觉得,即使中看,也是可以的。掌柜的,这个盒子怎么卖?”
“哟哟,你听听,”张妈妈放了杯盏,看向站在一旁的掌柜,“确实是个眼皮子浅的。”
招待他们的伙计是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白净的面皮,一脸书生气,他欠身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张婶子的话可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啊,不过这位姐姐姐姐手里拿的这盒子确实卖不得,这是师父留在这儿当做样子给顾客参看的,真是抱歉了。”
子琪一听,故作羞恼的瘪瘪嘴,最终将盒子放回了原处。惹得张妈妈又是一笑。
一盏茶的功夫,铭记掌柜抱着一个更加精美的盒子走了出来,口里说着道歉的话,又亲自送子琪和张妈妈出了门口。
目送马车走远,掌柜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回到店里冷眼看着那位新来的伙计,“将军府的首饰盒,可是你负责挑选的?”
伙计吓得急忙垂首,“掌柜的恕罪,小的一时倏忽……”
“这个月的工钱没了,看你不长记性!机灵着点儿,来这儿的客人哪个都惹不起!”
“谢掌柜的,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等掌柜的转身回了里间,伙计翻了个白眼,一耸肩,张着嘴无声地骂了好一会儿。
临近午时,店里没了客人,掌柜的也进了后院休息,守着店铺的伙计拿着一块儿抹布,优哉游哉地甩着,慢步走向了陈列柜上那只精美小巧的首饰盒走去。
打开锁扣,里面空空如也;他轻声一笑,又走向另一个小巧的首饰盒,锁扣打开,里面还是空的,他眉头微皱,摸索着首饰盒的底部,指甲在底部边沿的缝隙一抠,扣下一块板来。
一张白纸整整齐齐的夹在缝隙间,他将纸条拿了出来,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张。伙计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将两张纸拿出来,又将首饰盒复位放回原处。
“路走巢湖。”
打开另一张纸,上面写着:“通房有名无实,可我万不能让越人欺辱,你可知我心?”
伙计摸着下巴,想起刚刚见到的那女子。长相清秀可人,看着也伶俐。想起那日顾离的话,他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喃道:“可惜了,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