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看着李弦平这个门外汉,握刀的姿势不对,手里没有半点力道,便想规劝李弦平,不必为了学老城主,而太过勉强自己。
但看到李弦平满眼的期待和认真,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答应下来,教导李弦平最基本的握刀,如何发力之类的基本功。
武在于力,式在于勤。
李弦平按照范增所教的,将木桩想象成明天那个死囚的脖子,一刻也不停歇地朝着木桩一下下砍下。
常理来说,李弦平这个新任城主先要解决的问题,应该是土地浇灌的事。但是因为干旱,石头城离得最近的石子河都已经见底了,成了一条只能没过膝盖的小溪。那么李弦平现在就动用现代人的知识,也是需要打井,抽地下水,进行灌溉。
可眼前李弦平是弄不到,或是研制出来的。
与其坐等老天下雨,不如先做点有用的事,安抚民心,让石头城的百姓觉得他们的新任城主可以信赖,能给他们带来盼头。
这就是李弦平对眼前形式分析做出的选择。
做了什么永远比说了什么有用。
——
日薄西山。
歇歇停停,李弦平早已满身湿透。
范增也早已完成了手里的事,并出去巡视了一番回来了。看到李弦平任然在努力训练,而不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这让范增很是感动,感动李弦平大病初愈,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看样子我范某,没有跟错主子,我家少主,有大城主之资。”
范增向前,打断李弦平。
“少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范增现在也算李弦平的老师,老师发话,他也不再逞强。
等将短刀放下后,李弦平才意识到,他的右手已经起了五个水泡,其中还破了两个。
呀呀呀。
一认真起来就忘乎所以了。
这一点,即是李弦平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
这一切范增都看在眼里,护送李弦平回府的路上,把一些处理水泡伤口的方法教给李弦平,李弦平很认真地记下后,很是客气地回谢。
“城主,言重了,您这都是为了一城百姓,我一个粗人承受不起。”
范增出手托住李弦平作揖的手。
因为时机恰当,李弦平表现得当,李弦平跟范增这一下午的相处,已经将他两之前的隔阂给消除掉,并且李弦平在保持城主的威严前提下,跟范增有着很好的上下级的关系。
李弦平注意到范增一直有疑虑,又不好问出来,便索性点破:“我知道范统领在疑惑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范增有些意外,今天的李弦平一改以前的性格古怪,还主动亲近他们这些属下,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但欣慰更多于诧异。
“少主明察。”
范增学着刘臣开始鼓吹起李弦平,点头时显得更加卑躬。
“我李家历代习武,皆有力敌数人之勇,可我自小体弱多病,练武不得,但我若是丢了祖宗的血气,这一城百姓定都失望,人心涣散,外敌无所忌惮,欺害这一城百姓。到时我又有何颜面面对先祖。”
李弦平说到后半句,颇为亢奋。
范增自觉说不出啥大话,直接跪拜在地上以表忠心,大喊:“范某不才,愿为主公尽忠赴死。”
李弦平急忙将范增扶起来。
“某必兴石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