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一度才来医院,你怎么不等嗞了火星再来?”凌晨的门诊部比白天还要繁忙,医生把姜颂的体温表甩下去,没什么好气。
“睡着了,没注意。”姜颂揉了揉鼻尖,态度很好。
“白细胞水平低,常发性发热。”医生拍了拍他的病历,指指门口,“你家属呢?让家属给你拿药去。”
“我认识,我常来。”姜颂低头看看配药的单子,“辛苦您,麻烦了。”
医生看了一眼他白得泛青的手腕子,一边按了下一位病人的序号一边嘟囔了一句:“病房门口有饮水机,接口热水再去输液。”
“嗯,谢谢医生。”姜颂退出问诊室,轻车熟路拿着单子去领针剂。
最近气温低,感冒高发季,病房里好多生病的小朋友。
一开始姜颂分到一个输液床,后来病房里来了个抱孩子的年轻妈妈,他就把病床让出去了。
病房里温度挺高的,一针退烧针推进输液管里,姜颂出了一头汗。
护士给他找了一个折叠椅让他靠着,又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围巾,“您把这摘了吧,我给您拿个毯子过来。”
“你忙你忙,我没事儿不用管我。”姜颂摆摆手,下意识地把围巾扣紧了一些。
高烧退下去,他脸颊上的潮红消了,只留下纸一样的苍白。
护士看着有些于心不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姜颂握着那只一次性纸杯,身上的汗有些黏,但那种难以忍受的头疼已经缓解了。
他把毛衣的袖子拉起来一些,被顾长浥攥过的地方微微泛红,并没有很明显的痕迹。
他后脑勺抵着墙,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进来两个大老爷们儿,夹风带雪的,一个陪着另一个来输液。
病房里还是没空床,他们也管护士要了两把椅子,在姜颂旁边坐下了。
六点多天快亮了,原本热闹的急诊病房反而慢慢安静了下来,两个男人低低的讨论声在姜颂耳边尤为清晰。
“……加仓吗?”
“我全买了顾氏了,很稳。”
“真假?我都赔麻了……可是我看顾氏一直疯涨,根本不敢买,万一买进来就他/妈赔,本来就是秃韭菜。”
“不会,我相信顾总。”
“相信资本家?你烧傻了?且不说他擅长做空割韭菜,再说他就二十郎当岁,还没咱俩岁数大,这么大动作从国外搬回来,万一翻车了呢?”
“那不会,顾总不是这种路数的。他之前在华尔街也有交易所嘛,并没怎么割韭菜,都是走征服吞并路线的。”
“征服吞并?”
“我不给你讲过吗?顾长浥人称‘花街征服者’,指哪打哪。顾氏能源刚上市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同行叫衰嘛?半年就给吞了个七零八落,一年过去龙头都得给顾氏提鞋。”
“太夸张了吧,他两年前……不是还在学校里面吗?”
“谁知道呢?我表姑家的小儿子跟他一个大学的,据说上学的时候基本不去上课,但是考试就是第一,很可怕。他还跨专业,修了商科修数学,大二的时候就开始跑华尔街实习。”
“那他原始资本呢?总不可能白手起家长这么快吧?”
“嗐,都是我那亲戚说的,他在学校里完全不显山不露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天才帅哥,结果不声不响吃那么多公司,皮一脱,这么大个大佬。”
姜颂听到这,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
哪怕只是平平无奇的天才帅哥,也够他骄傲了。
没想到话锋一转,就转到了他身上。
“我倒是听过另外一个八卦,你知道姜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