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节目分两部分录制,前半部分在春明,后半部分是在鲸海,cp却始终不变。
而在春明部分得到分数最高的cp会得到一些比较劲爆的奖励。
“比如——,”
夜晚,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李遇乐坐在床边像个小学生一般幼稚地晃荡着自己白嫩的脚丫子,他咽下一颗葡萄后道:“许老师,获胜的队伍能得到一张我们节目组制作的结婚证书呢——”
这些乱七八糟又疯兮兮的玩意儿得亏陈映明使劲儿进来掺和节目组才敢放开玩,不过他现在并不抵触就是了。
“咳、咳”
正在小冰箱前喝冰水的许流深大概被呛到了咳得停不下来,泛红的眼尾像那雪白冰山之上的灼灼桃花,李遇乐看着那清俊的侧脸便觉得心猿意马。
总算不再咳嗽,许流深面上带着恼意朝李遇乐看过来。
李遇乐瞥了眼对方泛红的耳尖和眼尾,眯了眯眸子,随即耸耸肩道:“结婚证当然是假的啊,它只是道具,拿到它的搭档到鲸海part时分数可以乘以1.25。”
顿了下,他干脆直视着许流深的眼,眼波流转、一字一顿道:“许老师,你、想到哪里去了?”
许流深眸色一深,连呼吸都乱了一瞬,他紧紧盯着李遇乐,眼里泄出几分平时被压抑隐藏至深的可怕yu望。
就像笼子被撬开细微的缝隙,那缝隙里便掠过野兽寒白的牙尖。
许流深一边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一边朝李遇乐一步一步走过来。
扣子解到刚好露出锁骨,李遇乐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便近在咫尺。
许流深站在李遇乐面前,坐在床上的李遇乐便微微仰视着他。许流深看到那双眼里填满了温暖的光亮——
那双眼、那张脸、那具身体、那个耀眼又危险的灵魂,都如此勾魂夺舍动人心魄。
许流深想他十八岁的时候愿意为李遇乐的一切发疯,二十五岁的他依旧愿意重新剖开自己假装结痂的血肉、把自己的心从那个经久不愈的缺口里掏出来、义无反顾地递到李遇乐手上。
许流深将手覆在李遇乐的双肩上,李遇乐便卸了笑认认真真看进那双幽深的眼:“许流深。”他道,“我什么都愿意。”
一瞬沉默。床头的芍药放了一天此时绽开了全部的花苞,一朵一朵盛放到荼蘼,花色妖娆得接近ai、mei。
许流深却已经将视线放在了李遇乐腕上那道血淋淋的口子上。
他眉头猛地皱起来,眼里的幽色消失得一干二净——这家伙一直故意藏着手臂,他根本没发现,他的腕上被划了道这么大的口子。
分好组后,今天下午就开始录制节目。他们比拼的第一个项目是厨艺,因此下午每队cp便去节目组指定的仓库采买食物,大概是那时候李遇乐的手臂被划伤了,他却根本没吭声。
许流深眉头皱得更紧,他拿过医药箱便干脆在李遇乐旁边坐下来,手里捏着对方的腕一点点处理着那道口子。
李遇乐只是轻笑一声,便干脆盘腿坐得离对方更近些,任由对方动作。
他明明是疼痛敏感体质,比一般人更容易感知到疼痛,许流深用碘酒消毒那口子时他却愣是一句疼都没叫,只是认认真真用视线勾勒着男人侧脸的轮廓,像是看得入了迷。
“许老师,”李遇乐用多余的那只手撑着自己的脸,以看得更舒服些:“你都不问我吗?”
许流深手中动作一顿,却并未抬头,只是淡淡道:“问什么?”
李遇乐抬头看看天花板,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许老师,你知道吧,以前我很怕疼,疼的时候就要掉眼泪。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哭吗?”
倒不是少年时期的他真的那么娇气,只是他实在不耐疼,每次受点什么伤就会生理性流眼泪——就像有的人柳絮过敏会流眼泪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只不过那时候的许流深会紧张又心疼地抱住他,仿佛要为他挡下全世界所有的伤害和恶意。
许流深上好药后便将纱布一点点缠在李遇乐腕上,缠到最后一圈,他摩挲着纱布的末端顿了下,接着边将纱布系好,边淡淡问道:“乐乐,为什么不哭?”
李遇乐一笑,却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倾了身覆在对方耳边低声道:“许老师,你想听我哭么?你想听的话我随时都会哭给你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