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隽压着心中的着急换了个问题:“那你现在在哪。”
温诺柔扫了眼周围,闪光灯晃到了她的眼睛,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周围,这一次温诺柔倒是回答的干脆:“祝珛这里。”
池隽松了口气,大学时的学弟祝珛还未毕业就跟人开了这家酒吧,因为地处大学城,生意一直不错,尤其他人也是不错的,在学校时池隽与温诺柔一直对他多有照顾,三月他结婚时池隽她们还去了。
池隽迅速去通讯录找了一圈,发现自己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慌忙说了句:“那你在那里待着,不要走,我让岳崇文去接你。千万不要离开那个地方懂了没,岳崇文到之前不要跟着任何人走!”
走?
意识已经很朦胧温诺柔只能捕捉到池隽的只言片语。
她能走去哪里呢。
她不是帝都人,在这里本来就是没有家的。
她留下来,是以为霍司奕会给自己一个家,可家呢。
在哪里啊。
七年啊,哪怕不算最初认识的两年,他们也在一起整整五年。
五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了那个人,不是说分手就可以断的一干二净,霍司奕是她这二十四年来唯一喜欢的一个人,唯一,从青涩懵懂,到轰轰烈烈。
总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却没想到一次次的机会,只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
“老板。”年轻的酒保看到来人时小惊了一下,“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酒吧里人正多,酒保稍微没有看上便有人上来推搡试图带温诺柔离开。
“行了这里有我,你去忙。”那人看向一个方向。
酒保呆了呆,他们老板向来好说话,还从没见过他表情严峻成这样的时候。
但当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碰到吧台上的女人时,瞬间明了了几分。
祝珛没有走近,他就坐在旁边守着,没过多久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的目光也软了几分。
“喂?”
对方声音还透着沙哑,但依旧关心问:“学姐没事吧。”
祝珛看了眼那个方向,闷声道:“没事。”
“这是怎么了。”女人似乎很困了,但依旧强打着精神,“温学姐不是跟霍学长在一起吗,怎么会半夜在酒吧买醉。”
“发生了什么吧。”
女人声音惋惜:“其实当初我宿舍那几个人挺不看好他们的,差距太大了,霍学长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上去就不会照顾人。”
换种说法,其实也性格互补,一个不会照顾人,一个看上去就会照顾人,但是爱情里如果某一方单方面付出的太多,就太容易失衡出事。
“虽然俊男美女是很搭啦,但是结婚跟恋爱怎么能一样,谁想到他们就顶着所有的压力交往了五年……五年啊最难得那一阵都熬过来了,现在出事……”
“哎不知道了,可能就是豪门事情多吧,而且前段时间听说温学姐好像被霍家排挤,我一个小姐妹找工作的时候碰到她,那么好的简历对方都没收她,反而录取了我那个小姐妹。真不是我要背后说人坏话,但是她吧上学的时候就天天翘课打游戏,成绩都是擦线过,怎么就录取了她呢,我就挺奇怪的。”
祝珛哭笑不得,换了只手机听电话,“不困啦。”
女人笑了声也好脾气道:“不困了。”
“好了你赶快休息,等这边人来了我就回去。”
“恩。”女人又提醒说:“那你回来的时候开车小心点,慢一点,据说今晚还会下雨,不要着急。”
他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再抬头看向温诺柔所在的方向时禁不住一阵头疼。
在校时温诺柔一直对她多有帮助,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直到跟霍司奕搅在一起。
不能说霍司奕不好,但他实在太好了,追求者也多,渐渐地学校里就有了一些闲话,全是些子虚乌有的事。
那之后温诺柔的朋友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少,直到温诺柔搬出学校宿舍跟霍司奕同居……那大概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
虽然依旧被排挤,却不再对别人的看法耿耿于怀。
后来……他收回目光,看向手机。
只能说人与人终究是不一样的,生来就不一样,就像如果温诺柔不曾跟霍司奕搅在一起,生活虽然平淡,但总不至于会发生现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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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屋里人已经少了许多,服务生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外头的风雨呼啸似乎也小了一些。
温诺柔想要站起来却没站稳重新跌回到位子上,脚腕已经肿了起来,肚子也剧烈的疼了一下,她将手放在小腹上,不适的揉了又揉。
一直瑟缩在双肩包里的小奶猫探出半个脑袋,温诺柔伸出一根指头摸了摸它毛茸茸却脏兮兮的小脑袋,小奶猫也没有生气,甚至抱着她的手指讨好的舔了舔,胡须蹭着温诺柔的掌心,痒痒的。
连动物都知道要如何哄一个伤心人,却偏有的人不明白。
恍恍惚惚的,手机屏好像亮了起来,她以为是池隽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一接通,霍司弈就听到了对面的嘈杂,原本舒张的眉心蹙成一团。
话也显得更加冷漠:“你在哪?”
她微愣,看了眼来电人,看到的却是霍司弈的名字,刚要将电话挂断,又停下了动作。
她将听筒靠近耳朵挑起嘴角,又品了口酒的味道,半晌才讽刺的回了声:“恩?你是酒醒了,还是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