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不同与女孩子的轻巧,一步一步踏得沉稳,这步伐声有些耳熟。
殷言声抬头:“席寒?”语调不同于平日的冷静,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惊讶,也是惊喜。
席寒眼眸中带着丝丝笑意:“我来了很惊讶?”
殷言声放在文件上的手指一顿,而后才点了点头:“有点。”席寒平时很少来这里,一个月出现在公司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
席寒轻笑一声,自己走近了些,他身形挺拔高挑,双手搭在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倾:“那我以后经常来这?”
在他凑过来的一瞬,殷言声的心跳有一刹那地激烈,他目光在席寒面容上扫过,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好。”
殷言声有张出色的面容,从席寒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完美的颅形,头发漆黑鼻梁高挺,身上学生气已经全部褪去,取而带之的是一种明显的锐气。
席寒想揉揉他的头顶,他目光移向外间,那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职员,办公室百叶窗未收拢,现在若是谁抬头向这边看来,便能将里面的一切收入眼中。
他捻了捻指尖,站直身形:“我一直都没来,现在突然来了对你不好。”
二十四岁的经理放在哪里都很年轻,职场之间难免会猜测与嫉恨。
殷言声蜷了蜷指间,知道他这是拒绝了。
他目光落在那一摞文件上,神情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眼前突然出现一支修长白皙的手掌,掌心上放着一颗巧克力:“给我们的殷经理补充点能量。”席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语气温和。
这道声音像是一道清风,无形之中驱散了心中那丁点的失望。
殷言声伸手接过,自己脱去上面一层金纸咬碎。
他站起身直接拉着席寒的手往办公室的休息间带,席寒掌心干燥温暖,被牵着到了休息室看到里面的床后佯装讶异:“殷经理想在这里做什么?”
殷言声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正经,自己走过去将门关好:“你在这里睡会,一会中午了我叫你。”他还惦记着今儿早晨席寒早起的事,担心他睡不够。
当初装修时席寒舍得砸钱,是以这间休息室隔音效果非常好,门一关差不多什么都听不到了。
席寒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我又不累,再说了我才醒来没几个小时。”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殷言声会意坐在身旁。
如今没什么人,席寒揉了揉殷言声的头顶,手心触感有些毛绒绒的:“我昨天睡了十个小时,睡饱了。”
殷言声看他懒洋洋地,神情明显不赞同:“你生得娇弱,要好好休息。”
席寒:......
一米八五的身高再加上长期健身保持的肌肉,穿衣时是行走的衣服架子脱衣后身体劲瘦流畅,哪怕带着两米厚的滤镜也和‘娇弱’这两个字没关系。
怎么到了殷言声口中就成了‘生得娇弱’了?
他伸出手臂将人圈住,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气息灼热:“殷言声,我哪娇弱了?”
殷言声眉心微皱,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声音有些低沉:“你以前就因为没休息好生过病。”
那还是他们结婚之前的事情了,席寒某次来安城,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神情恹恹,问了之后才知道是头疼。
从那之后殷言声才知道,原来他只要是长途飞机就有头疼耳鸣的毛病,要是没休息好更严重。
席寒有些无奈,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千里迢迢来约会结果在酒店睡了三天的场景:“我那时候情况和现在不能比。”
殷言声出声:“那时候是怎样的?”
席寒有一瞬的凝滞,那时候五天他的工作时间少则八十多则一百个小时,他和江瑜开玩笑说不用别人暗杀自己就先猝死,江瑜深表赞同。
与当初比,如今差不多是养老模式了。
但这种情况席寒不打算和殷言声明说,他只摸了摸殷言声脸颊:“我身体很好,还用不上那个词。”
殷言声沉默了一瞬,而后若无其事地把人推倒在床上,又给他盖好毯子,语气不容置喙:“你睡,一会我叫你。”
席寒还想说什么,却见殷言声俯下身来,一双黑润的眸子看着他。他们脸颊挨得近,彼此气息都纠缠在一起,他可以看到殷言声侧脸上白皙的肌肤,柔软、光滑。
他原本要起身的动作搁浅,转而自己往上拉了拉毯子,还拿过一旁的眼罩戴好,接着便闭目安然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