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声接过之后垂眸看着,却听到席寒道:“我全程都当着你的面,还怕我下药不成?”
语调中带着笑意,听得出来是玩笑话。
原来他方才让他跟着,是因为这个。
殷言声抬眸看他,却见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像是藏着大海,过分的深情款款。
他这时就忽然想起方才车上的那一幕,听声音也是带着笑意,实则怎样他也不知道。
殷言声说:“谢谢。”
不只是这杯牛乳,还有今日之事。
他没问他的任何事情,诸如为什么要去酒吧,怎么得罪的王老板,此类事情一句不谈,只‘嗯’了一声,说了句晚安。
殷言声自己选了间卧室,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周边的夜景。
二十楼的高度,足矣俯瞰周边一切景象,立交桥上的夜灯像是一团团萤火,桥上还是车水马龙,一辆辆车飞快驶过,入了眼中,小的就像是玩具。
目光再放到远处,就是高楼大厦了,各色的霓虹灯发出的亮光汇集在一切,繁华而又炫目,不夜城的纸醉金迷在这里可窥见一二。
殷言声喝完了一杯牛乳,而后拉好窗帘躺在床上。
他们萍水相逢,只一面之识,若是没什么意外,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见了。
他发了一会呆,自己也不清楚在想些什么,接着闭上了眼睛。
*
已经到了中午,席寒一个人待在家里。
桌子上烟灰缸内放着几根烟蒂,末端还有靛青色的烟雾,席寒看了一会,皱着眉摁灭了。
杜诗丹微博热搜已经被压了,现在话题热度就是几个词条,他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这是一个沉思的动作。
大哥江博然的这一出家事现在闹的太大,江老爷子也会有所耳闻,按照以往的习惯来说会有一个家宴。
大房四口人,二房算上他五口。
席寒想到了江父那张面容,只觉得心情越发差。
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席寒脑子刚一想起江父,江父也提起了他。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那一场热搜江父也看到了。
五十多的人,年轻时风流纨绔,如今年过半百一事无成就算了,还一直看不惯大房。
今早杜诗丹的热搜一出来,江父全然是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他年轻时被大哥大姐的光芒压住,如今老了就生出一副攀比心思,总爱看哥和姐的笑话。
这事一出,恨不得站在杜诗丹女儿面前笑眯眯地开口道:丫头啊,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哦,你爸妈要离婚了,你打算跟着谁等等一系列问题。
#就单纯地看热闹和贱兮兮。#
当然这事也只在脑子里想想,因为现在他见不到人家女儿。
江父吃早餐的时候就嚷嚷,用脚在桌子下踢了踢身边的江天:“看到你大嫂发的那文了,江博然他要离婚了。”语气难掩幸灾乐祸。
江父总觉得当年他离婚时大房看他笑话,如今自以为扳回了一局,搓着手要看大房的笑话。
江二夫人抬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江父不以为然,继续对江天说道:“咱家还没有结婚的,你什么时候结个婚给老爷子看看。”
江二夫人睨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小天才二十一,有那么早结婚的吗?”她冷笑一声:“席寒江瑜都比江天大,怎么不见你去催他们?”
江父被怼了一句,瞪着眼睛死要面子地说:“等他俩回来我就让他们相亲。”
“笑话,你平时能见上他俩?”
一旁的江天早就习惯了父母两人的争吵,咽了口粥:“三哥都结婚了,还相什么亲。”
像是平地惊雷乍响,江父被炸得晕晕乎乎。
“席寒结婚了?和谁结的?什么时候结的?”
江天手上拿了一枚鸡蛋,一边剥壳一边道:“我不知道,我听瑜哥说的。”
江父呆愣了几秒:“他别是和一个外国人结婚。”越像越觉得有这可能,席寒多数时间在国外,遇见哪国人都有可能。
江天:“这我说不准。”
江父脸上青青白白,半响后气道:“他要是和外国人结婚,我就不认他了。”
江天眨了眨眼睛,咬了一口鸡蛋。
江二夫人嗤笑了一声,看着自己涂得大红的指甲,讥讽出声:“江惠民,你认过他吗?”
“要不是席奶奶,那孩子早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