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衍顺势问她。
沈意眠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说:“你在我心里就像闺蜜一样,不存在什么帅不帅的问题。”
“”
何家衍有些郁闷地收回脚,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一大老爷们,怎么就莫名“闺蜜”了。
他真觉得自己长得还行啊,篮球打得也好。
初中时,他也算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还有女生过来给他递过情书。
怎么到了沈意眠这,就不存在帅不帅的问题了?
他正郁闷着,坐在他后面的辛歆偷偷盯着他的背影半晌,犹豫着用笔戳戳他的后背。
何家衍回过头看她,悻悻地问:“干嘛?”
辛歆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道:“我觉得你比陈老师帅。”
说完,她脸颊微微一红,立刻又缩回到后面。
何家衍愣了一下,随即冲辛歆露出一个认同的笑容:“我也觉得!”
开课距离春节只有十来天,鸿鹄画室节前的课程因此安排得十分紧凑,素描色彩速写课连轴转,几乎是没什么休息时间。
除夕前一周,秦陆阳因为老爷子交代的工作到了陆北。
刚在莱缦办理完入住,他就迫不及待地在三人小群里约顾忱和陈弈川晚上出来吃饭。
六爷:你们六爷到陆北了!晚上出来嗨!小忱忱陈算了
小忱忱:要加班
陈算了:要上课
六爷:合着老子就不工作最闲?!
过了半个小时,秦陆阳也没收到两人的回复,气得他立刻打电话过去骂人。
“卧槽我他妈千里迢迢过来一趟你们能不能做个人?!”
听他发完了好几分钟的牢骚,顾忱才不紧不慢地回他:“那我要晚一点,事情很多。”
“”
秦陆阳默了几秒,“你都不安抚我一下的吗?”
顾忱跟没听到似的,直接说了句“我要开会了”便挂了电话。
秦陆阳压着无名火,消化了一会儿又给陈弈川打电话想求个安慰。
打了五六次。
无人接听。
一时冲动间,他恨不得把这两个人直接拉进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
直到过了两个多小时,陈弈川才回他电话,“不好意思啊六爷,我刚刚在上课,实在是没时间接。”
好歹这人态度不错还会道个歉,秦陆阳心里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
陈弈川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课间时间,还是有不少学生留在教室里练习,他也不想走得太远。
“这段时间课程很紧,我就不去了,你俩去吃吧。”
“你的课总不至于要上个通宵吧?反正阿忱也要加班,我九点去接他然后去接你,就在你们那附近找个地方吃,就这么定了晚上见。”
秦陆阳一口气不带停顿地说完,根本不给陈弈川任何拒绝和犹豫的机会,火速挂了电话。
陈弈川听着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断线声,无奈又好笑。
秦陆阳那人好像从小就是这样,自说自话本领一流。
也难怪当初顾忱那么孤僻的人,都能被他带着做一些荒唐事。
也真只有秦陆阳有这本事了。
晚上八点半,秦陆阳亲自开车去顾氏地产接顾忱。
他到时,简玟希刚刚加完班准备离开,和他简单打了个照面。
顾忱还有一些事要忙,让他先在一边等。
秦陆阳往沙发上一瘫,眼珠子转了转,问他:“你一个人加班不无聊吗?”
顾忱看着电脑头也没抬,说:“高泓还在外面。”
秦陆阳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啧啧了几声,“你管高泓干什么,外面那么大个美女你看不见?真是暴殄天物”
顾忱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秦陆阳又喃喃自语般的继续:“我看她和孟窈是一个风格,年纪也差不多大,你应该喜欢啊”
说话间,他故意偷偷瞥了顾忱一眼。
可后者坐在那里像个蜡像似的,脸上什么特别情绪都没有。
两人从地产大楼出来已经快要九点,顾忱给陈弈川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接。
他们估摸着陈弈川还没下课,也不再联系他,径直开车朝鸿鹄画室去。
画室就在附近,没过几分钟就到了。
顾忱刚来陆北时曾经在陈弈川的邀请下去过他的教室一次,隐约对地形有些印象。
两人上了二楼,沿途不少教室都熄了灯,一些刚刚放学的学生从两人身边经过时,都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
到了陈弈川的教室门口,内里仍旧灯火通明。
里面坐了大概二十来个学生,还在专注地画画。陈弈川在教室前后游走着,时不时弯下腰给学生指导几句。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老师和学生偶尔的交流声,以及画笔摩擦在纸上的声音。
“卧槽,这都几点了还不下课魔鬼教师啊”
秦陆阳站在窗外朝里张望着,小声地吐槽了句。
顾忱跟着他扫了一眼教室内,目光突然定住。
教室内的第三排靠里,有个女学生的侧影看起来格外熟悉。
他朝边上动了几步再去看,还果真就是沈意眠。
她此刻时不时抬头看看教室前方摆置的静物,又立刻低头抬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神情格外认真。
顾忱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画画的样子。
和她平时的欢脱模样不太一样,难得有了几分稳重。
“好了时间到了,大家先把画交上来,我明天发下来点评。”
陈弈川话音一落,教室里立刻有了声响,学生们纷纷起身拿着自己的作业往前面走。
沈意眠交了作业回到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
“哎我铅笔呢”
何家衍指了指落在地上的一张纸,“那不是吗?”
沈意眠低头一看,那张纸上果然有只铅笔。
她弯腰去捡,手刚碰到那“铅笔”,就摸到了硬邦邦的地面。
她反应过来。
那只铅笔是何家衍画的。
早上他就画了只橡皮捉弄她,现在又来一次。
“何家衍!你无不无聊?”
何家衍笑得肩膀发抖,眼睛都快没了,“你怎么又上当啊哈哈哈哈
“你真的很烦!”
沈意眠气得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
再想“行凶”时,何家衍笑着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好了,我给你赔罪,帮你拿书包。”
“你等我画个书包给你拿!”
顾忱在窗外看着两人笑闹着,慢慢才认出何家衍就是跨年夜那晚,他在天禧城门口看到的那个男孩。
他很年轻,举手投足间满是少年未经雕琢的朝气。
看向沈意眠时,那灵动的眉眼间全是喜悦。
顾忱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很陌生,他一时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人老了是这样的,老羡慕人家年轻人
顾忱:你还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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