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什库:……
那确实挺让人意外的,他亲眼瞧着,皇上的老脸都被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带累红了。连爱女这般僭越,都没半点责罚。
还很给了些个赏赐,权当歉意与压惊。
女儿天生神力这事儿算是彻底解决,并过了明路。唯一遗憾就是,皇上不觉得这算什么瑕疵,被摔了下的五阿哥也不觉得。
还坚持皇上不肯答应他们未婚小夫妻对婚事事私下交流,就是觉得没有交流的必要。而舒舒没有请求,就说明没有意见。圣旨已下,两个当事人也完全没有意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等吉日到,他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呗!
颇为无赖的一番话,听得帝王都无奈而笑。
也让退婚事儿,彻底成了泡影。
想想自家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要便宜那么个无赖,五什图这心里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那表情,舒舒觉得,唯独如丧考妣四字可聊表。
丧的,让她都顾不上为计策不成而失落了。只学着原主的样子,给他斟茶、劝糕点:“现在离大婚还远着,未必没有转圜。阿玛别气,咱吃饱喝得了,才有力气想法子啊!”
到底裕嫔娘娘爱子心切,若知道好儿子被她一言不合过肩摔。就算是死谏,也不舍得好好个儿子娶个女壮士回来吧?
虽然出师未捷,但舒舒觉得还能再多给娘娘一点信心。
而五什图则满心沧桑地品了品茶,吃了两块糕点。回到吴扎库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嘱咐老妻,让她好生劝导爱女。
圣旨已下,一切都成定局。
他们能做的,也只能调整好心态,努力接受。到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有皇上摆布臣子,又哪有臣子去挑衅龙威的道理?又不是腻了这花花世界。
五什图福晋愣,半晌才幽幽一叹:“到底是咱们舒舒太好,那般刻意扮丑之下,还能被皇上看中并指给皇子。”
只,这个皇子……
实在太一言难尽了些,让知道根底的只消提起他的名字就不免大摇其头。
也让五什图福晋眉心紧蹙:“皇家门槛高,指望你们当父兄的给我舒舒撑腰是不成了。那,那就得多给她准备嫁妆,好让她腰杆子硬些,多少有个依仗。”
话音刚一撂下,她这就派身边的大丫鬟初晴、夏雨去请儿子儿媳们。
全家一起开个小会,研究下爱女这个嫁妆问题。
得知小姑子不但没被上头怪罪,丢了婚事甚至连累家中。还颇得皇上赏识,重重赏赐了一波。那拉氏跟李佳氏叫个喜出望外,乐得直念弥陀佛。
到了主院偏厅,闻听婆婆意思后,赶紧争先恐后表态:“应该的,应该的。”
“普通人家嫁女儿,还恨不得色色样样俱到。唯恐任何一处疏漏,委屈着新人。什么田庄、店铺、压箱银的,唯恐不厚。妹妹要嫁的可是皇家,堂堂皇子阿哥。自然更得谨慎从事,免得失了体面。”
“对对对,大嫂说得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李佳氏点头:“而且,四、五两位阿哥同年,自幼手足情深。皇上不但给两人同年指婚,还有意让两位同时大婚呢。都是一样的皇子福晋,咱们可不能让妹妹差得太多。”
这话一出,满室静默。
她丈夫甚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咋就这么敢想了呢?”
未来四福晋是谁?那可是沙济富察氏!!!
满洲八大姓之一,根脉能追溯到太*祖爷继妃衮代跟第一代庄亲王舒尔哈齐侧福晋身去!
其曾祖父哈什屯更屡立战功,累官至内大臣,加太子太保。祖父米思翰早年支持康熙爷削藩,那叫一个简在帝心,光是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老人家就干了七年之久。
到了她父亲这一辈,更是一个赛一个的能耐。大伯马思哈任内大臣、都统;二伯父马齐,封二等伯,任大学士。三伯父马武任过都统、领侍卫大臣。便连她阿玛李荣保也当了察哈尔总管。
一家子身居要职,个个位极人臣。
煊赫如斯,又岂是没什么根基,祖辈最大做到二品,走大运似的出了个皇子福晋的自家所能比的?
光顾着力压大嫂,却忘了考量自家情况的李佳氏讪笑:“我,我也没说比。就,就尽咱府上所能,让妹妹风风光光呗!”
众人的一致赞同中,舒舒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是不是太早了?”
弘昼还是个孩子,属于三年起步范畴呐!
“早什么?”全家人齐齐反对:“嘉礼就定在七月二十八,算算也就三两个月的功夫。再不好生操持着,都来不及了!”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