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天，搜查令下来了。

警员在谢文亮的一个住所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关于姜辉的电子资料。

还有一部手机。

手机里装的SIM卡并不是谢文亮本人的。

手机的通话联系人中，有一个叫“强哥”的人。一个月之内，两人的通话很频繁，而当警方照着这个手机号码的入网身份证查找时，发现那是一个身在遥远的北方一个村子的七旬老太。

又经过一番调查，警方终于在滨城找出这个叫“强哥”的人。

此人原名孙强，是一个专门帮别人介绍“黑活儿”的中间人。

据他供述，是三个月前谢文亮找到他，出价二百万要求帮他杀一个叫姜辉的人。

孙强接了这单“生意”，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终于找到了一个叫YC的人。

关于YC，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相貌，甚至连他的真实声音都从未听到过。

“那你们通过什么联系呢？”警方试图了解这个神秘的“YC”的更多信息。

然而孙强也只是摇头：“我们也是只合作过这一次。这个人很谨慎，是他主动联系的我，我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的我，说可以接这种生意。其实我对杀姜辉的这单生意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交给了这个YC去做，后来我们每次联系，他都用了变声器，不知性别、不知年龄，就连交易方式也是在电话里由他指定地点，让我带着现金过去。”

“那你们之前的联系，都是什么时间？”询问的警察拿来孙强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都哪个电话，是他打给你的？”

“他每次打给我都用的不同的号码，应该是网络虚拟号，他每次和我联络完，我都会删除通话记录。”

夏海岩站在审讯室外，拨打技术部门的电话：“去查一下孙强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

傍晚时分，终于结束了对孙强的审讯。

负责审讯的警察拿着整理好的记录去找夏海岩汇报：“局长，这是今天的审讯记录。除了这次的事，这个孙强还招认了六年前滨城的公园抛尸案、两年前荣县的谋杀案，夏局，这次，我们可一下破获了好几桩陈年积案！”

夏海岩匆匆过目了记录，便递回给对方，面色却不似其他警察们一样如释重负。

“虽然抓到了孙强，但是作案的杀手还逍遥法外，这个人一天没抓到，我们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梁衍在视频里找到的那个人呢？查到了吗？”

“……还没有。”

夏海岩依旧头疼，“继续查。”

——

几天后。

因为有了基本完整的证据链，谢文亮被正式批捕。

面对孙强的指正，谢文亮也终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他对姜辉的仇恨，也不止K8集团破产，和那个一千万的借款。

真正让他动了杀心的，是在两个月前，姜辉发现了谢文亮的空壳公司。

当时姜辉拿着一份谢文亮的空壳公司与金顶娱乐签订的合同去找谢文亮，限期谢文亮两周内给付货品，否则将会走法律程序。

后来谢文亮才发现，姜辉根本就是借着这件事想敲诈自己一笔。而金致鹏，是并不清楚这件事的。

姜辉逼得紧，他便动了杀念。他同意给姜辉五百万现金，前提是姜辉必须把合同原件带给他，所以那天，两人约在了K8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