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麻从阿译手抢走了劈柴,试图再一次卫护他们的食物。
大厨蛇屁股几乎想捂住眼睛。
但是那个死东北佬的表情在忽起的蒸汽升腾中变得柔和起来。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忽然大家觉得被蒸汽濡湿了的那张脸属于一个想家的孩子。
他睁开了眼,看着锅里,也用树枝翻腾着锅里,又变得怒气冲天。
好像随时要打折了谁,然后他发表了一篇长篇诗作:
“这是他M猪肉炖粉条吗?猪肉炖粉条不是这样做的!好好一锅子全让你们死关里人给祸祸啦!咋不放酱油呢?酱油招你们惹你们啦?你们跟白菜有仇啊?整这么大锅子白菜梆子?粉条啊!我的M耶!没土豆粉也就得了,烦啦你那整捆子死地瓜粉条全搁进去啦?你个土豆脑袋欠削啊?猪肉呢?猪肉跟酱油叫小东洋抢光了?抢回来啊!天爷嗳,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哪儿是这么做的?你们整这一锅子是他M粉条子白菜汤啊!”
烦拉他们瞪着他,他们惊着了,并且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饿表示萎靡,表示烦拉他们中从来没人会如此长篇大论,而且这样琐碎的默唧居然来自迷龙。
他们很想告诉迷龙,王八蛋要做东北的猪肉炖粉条。
但他这样的滔滔不绝把这几个劈柴吓着了,通常他说不到七个字就已经把人打成了半残。
现在他看起来很想掀了他们的锅,如果他这么做,烦拉他们只好练习从地捞粉条的能力。
迷龙仍在那里暴烈地,恨铁不成钢地叹着气:“一群犊子真是欠收拾!我多会儿就看出来了!我们都欠收拾!”
他从衣袋里拿出两个在黑市亦紧俏之极的军用罐头,以一种破坏性的姿势往锅里倒着。
大家想那里边一定装着别的什么,但在他开启之前那罐头是密封的,从里边倒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肉。
有一件事情是立马就看出来了,这家伙根本不会做饭。
无论是东北还是西南的猪肉炖粉条他都不会做,只会往锅里倒料,甚至把开罐器都倒进了锅里。
迷龙开始大叫:“羊蛋子!再拿点儿那个肉罐头!酱油!还有猪油!还有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