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立宪并没有接着表扬下去,只是挥了挥手。
“下一个。”
插科打诨的劲头已过,烦拉确确实实在帮郝兽医打着下手。
他不用检查,因为他就在检查别人。
他其实已经想了很多花招来蒙混关于自己腿已经好了的事实,但只一个就够用了。
对他们的检收简单得吓人,快得吓人。
后来他想明白了,没必要跟废物利用的炮灰身浪费太多仪式和手续。
几乎没有人被淘汰。
康丫哈着腰,说道:“康丫,西山大同。打过仗。第十七整理师运输营准尉副排长。”
那家伙谄媚地笑道:“长官,我可会开车。”
何书光半点儿没给面子地示意下一个。
“等打了胜仗就有车给你开啦。”
豆饼拖着他过大的鞋,说道:“谷小麦,南河焦作,五十一新编师辎重营等兵。打过仗,莫过学。”
张立宪看了看豆饼的长相和身材,问道:“我看你也就是十五六,怎么成了等兵?”
“是饿的。我十九了,长官。我当兵五年了,长官。”
也许张立宪会同情他,但同情绝不是说他现在会做什么。
豆饼身后是阿译。
阿译一丝不苟地敬礼,在敬礼他一向做得比其他劈柴们标准。
“林译,下海人,没打过仗。”
他有点儿沮丧,而张立宪则有点儿惊讶。
“少校没打过仗?”
“是的。”阿译明显底气不足。
张立宪看见了他胸前那几枚小东西,问道:“你进过军官训练团?”
“十五期的。”阿译答道。
“学长,我十七期的。”张立宪给了一个至今为止最为友好的表情,并且确实,无论仪表还是心态他都来得比阿译远为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