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闲在府里逗猫玩,但猫崽在这个阶段,实际上是嗜睡的,所以她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她只能自己找乐子。
前几日傅芷晓登门拜会的时候,跟她说起过,她曾经跟着她的娘亲做过花灯。
谢姝听了立马打起了精神,央着傅姐姐教她。
这几天她都在忙着做花灯。
她在她做的每一盏花灯上都画上了小小白的简略画像,以此表明这是她独家制做的。
谢安此时在书房里拿着毛笔逗着小小白,猫崽稚嫩的肉垫是可爱的粉色,它一遍又一遍地用它的爪子去够毛笔的笔尖,但谢安又在它够到之前拿走。
谢姝进了书房看到这一幕,极其无语,她都不玩这套了,谢安真是太幼稚了。
谢姝进书房时,谢安连头都没抬,就开口道,“小姐这几日在做什么?”
“做花灯。”
“花灯?”谢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和他说话的是谁,他抬眼笑着看向她,“小姝儿做花灯是要做什么?街上那么多现成的,府里也还堆着一些,何必费那么多功夫?”
谢姝从身后拿出一盏八角宫灯来,这盏灯她可废了好大的劲儿,还特地去求了当地的工匠师傅帮忙,才赶制了出来。
上面是她秀气的簪花小楷——
年年岁岁身长建,负岁年年春草长。
谢安看清楚了以后笑意怎么止也止不住了,小小白趁他松懈时,终于抓到了毛笔尖尖,开始得意地“喵喵”叫。
他放下了手里的笔,温润的眼里满是戏谑,“我身体哪里不够康健?你送这祝词是不是送早了点。”
“那哥哥到底要不要?”谢姝看出他的调笑,有些下不来台,只能说是她才疏学浅,写个祝词也要搬别人贺友人几十大寿的诗词。
“要,要,要。”谢安起身接过了花灯,低头仔细打量了几眼,“但这八角宫灯哪里是小姝儿自己做的,我怎么瞧不出来?”
谢姝一听这话就红了脸,谢安真是一语中的,她手工不好,这么精致的宫灯明显不是她做的。
“这上面还有小小白呢?”谢安拿着宫灯上的画像和与毛笔玩成一团的小小白一对比,高下立见,简略的线条立马不伦不类起来了。
谢姝:谢谢你哦,真特么扎心。
“哥哥一看便知,这字是我写的,画是我画的,怎么说这宫灯不是我做的。”
“哈哈哈……”谢安大笑几声,转而看向她,“今日上元节,可想同哥哥一起去看花灯。”
“哥哥若是出去,街上水泄不通的,姝儿能看到几盏灯?”谢姝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谢安简直是块香饽饽,一被人认出来,还不一定回得来。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多带几个护卫。”谢安言语间有些无奈,他放下了灯,又去拿被小小白抓着的笔。
“嗯,轩二武功不错,他一人便能抵得上十人了。”
如果是正常的世家女子出游,身后必定跟着两列丫鬟,气场满满,但正因这排场,少了许多乐趣。
谢姝无论何时出去都不喜欢这排场,用谢安的话说是为谢国公府开源节流了,但用其他世家小姐的话来说是从民间带回来的小家子气。
但谢姝也不在乎名声,世人是传她是长安第一美人也好,还是说她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姐也好,她统统不在意。
“随你。”反正他私下里还给她添了暗卫,定能护她周全。
谢国公府当天也包了一条街的花灯,街上的花灯都是谢安请外地的匠人提前几月做的,在临近过节时,才快马加鞭运回来。
女子出游一般都会戴上面纱,身前身后跟着一众的丫鬟婆子,谢姝出游也会戴块面纱,只露出眉眼,这样倒也不突兀。
月色灯光满长安,香车宝马溢通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