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便静静地看着她,苏甜意识到些什么,便也试探性地叫了句:“秦封?”
他轻颔首。
两人就这么奇怪地交换了姓名了,在结婚之前,他们甚至跟对方互不相识,也没有真正见过面。
秦封似乎想说些什么,随后脸色一变,神色发白,再次艰难地咳嗽起来。
苏甜愣了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替他拍拍后背顺气,秦封已经缓过劲来,深吸了口气。
“你需不需要吃点药?”苏甜观察他的脸色,忍不住问。
秦封还没回答,门外已经适时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说道:“先生,您该吃药了。”
秦封闭了闭眼,睁开时说道:“我知道了。”
佣人拿着药走进来,苏甜感觉到她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会儿,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她奇怪地抬头,佣人已经不再看她,端着药走到秦封面前。
大大小小的药丸,看上去就令人头疼,他却好似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把药丸吞下。
佣人正准备离开时,秦封似乎想起些什么,叫住了她,“王姨,去将家里的医药箱拿过来。”
王姨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焦急问道:“先生,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秦封轻轻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会用得上医药箱……
佣人似乎想到些什么,视线一下子往苏甜那边看去。
她皱了皱眉,该不会是这位新来的太太,又闹出什么事情了吧?
被人这么盯着,苏甜也莫名起来,正准备抬头跟她大眼瞪小眼,然后就听到秦封又唤道:“王姨。”
王姨回神,对上秦封那双黑色的眼睛,不知怎么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过来自己这样是有些失礼了。
她收回视线,连忙说道:“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去拿来。”
佣人脚步匆匆地离开,很快就又赶了回来。
她把药箱放在桌上,这回倒是没再多问什么,紧接着就离开了屋子。
秦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打开箱子,把碘酒纱布等一系列包扎物品拿了出来。
苏甜看他拿出来的东西,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就听到他对自己说道:“伸手。”
果然……
他发现了。
苏甜也不再掩饰,坦诚地将右手摊了出来。
伤口划得不深,就是有些多,从温水里出来后,血就止住了。
只不过这些伤疤从此以后应该会一直陪伴着她了。
秦封将碘酒涂抹在苏甜手上,一瞬间,灼热感疼得她险些要叫出声来。
他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着苏甜,关怀地问道:“疼么?”
苏甜:“……有点。”
秦封点点头,“那我轻点。”
……总觉得这番对话有些奇怪。
苏甜忽视掉内心的不自在,秦封垂眼认真地替她处理着伤口,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他的神情显得很专注。
包扎好伤口后,秦封就把东西放了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苏甜碰着纱布,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解释伤口的事情。
突然,女歌手独特的烟嗓歌声响起,苏甜在屋里找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迟疑了下,看向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一个备注为“十四”的人。
单纯这么看备注,看不出是男是女。
苏甜还没有完全消化完记忆,对于原主的社交关系还很陌生,就这么直接地去接电话,会不会引起电话那端的人的怀疑。
……
苏甜对上秦封的视线。
但这样当着他的面贸贸然把电话挂断,似乎更加可疑。
就在她还在纠结着要不要接电话的时候,苏甜手指却不小心划到了接听键,直接帮她做了这个决定。
苏甜不由一惊。
电话几乎是刚通,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过于生气,他的声音低沉,听上去有些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不耐烦。
完全不需要免提,就能达到让这句话的内容传得整间屋子到处都是的程度。
——“不用再白费心思了,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你。”
苏甜:“……”
草,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