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心中狂跳,他祈祷老道士千万不要出事,同时用手轻轻将房门推开。
李宓快步走入房子,他一把掀开帘子和紧闭的窗户,随着阳光的照入,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
两人在房子里急切地搜寻着血腥味的来源,到处凌乱不堪,似乎有被人胡乱翻找过东西的迹象。
李宓连推开几扇门,都没找到人,他心里气得直骂人。
就在这时,沈落喊了他的名字,声音很低。
李宓朝她走过去,沈落正提着刀杵在那里发愣。
片刻后,两人一起站在那里发愣。
老道士倒在打坐的蒲团上,头东脚西,一手握拳置于胸前,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一截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勒痕已经发青。
李宓头脑一片空白,他来到老道士死不瞑目的尸体前,按照法医的流程进行验尸。
从尸体表征来看,老道士刚刚死亡没多久,死因为机械性窒息,至于凶器,应该就是那截麻绳。
李宓微微蹙眉,既然老道士是被黑衣人活活勒死,那蒲团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沈落用刀鞘拨动尸体,将老道士的尸体翻转过来,两人的脸色顿时僵硬住了。
老道士的另一只手除小指外,全被砍断,断指处血肉模糊,白骨隐隐可见。
仔细看去,这些断指的肌肉相连之处,似乎还有东西。
李宓强忍着不适,将其中一个深入断指骨肉的异物轻轻拔出,发现竟是一根铁针。
李宓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这样凄惨的死去。
黑衣人先是将老道士的手指一一砍断,然后又将铁针一根根插进去。
逼供!
李宓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
【叮!《洗冤录》尸检报告已自动生成,请您查收!】
无意间,李宓脑海中再次响起了声音,没想到系统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被触发,还自动进行了尸检,应该是洗冤录的辅助查案功能。
死者59岁,丧偶,尸体全长172厘米,右腰背部、右臀部、右大腿外侧有密集的点状出血,指压不褪。颜面部青紫,双眼结膜片状出血,头皮多处裂伤,颅骨、颅内无异常。舌骨、甲状软骨无骨折。
一条麻绳环绕于颈部,颈部深层软组织出血,气管腔内有血性泡沫状液体,双肺部明显淤血,心、肺表面有出血点。第七肋骨骨折,第八肋骨骨裂。
右手腕关节处小片状皮下出血,四指切断,肌肉层内发现铁针。手指切断伤为刚刚所留,从蒲团及地面几处喷溅血点来看,作案地点为死者家中。
就在李宓阅读洗冤录给出的尸检报告同时,沈落同样也在进行验尸。
她取出腰间挂着的一块银牌,小心擦拭一番后,捏住老道士的下巴,将银牌塞入口中。
半晌,沈落将银牌取出,被老道士嘴巴咬过的牌角微微发黑,说明有中毒迹象。
李宓点了点头,这与尸检报告中‘血性泡沫状不明液体’和‘双肺异常淤血’相吻合。
老道士在临死前不止遭到了暴力殴打和严刑逼供,还被人下了毒。
“凶手究竟跟老道士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要用这种手段去折磨一个老人,十指连心啊……”李宓小心将从道士嘴里挂出的一块检材收好后,咬牙说道。
“老道士手里应该有某样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也许就跟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有关。”沈落分析道,“不然为什么老道士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们来到渠柳村之后遇害了呢?”
“会是什么东西能让歹徒下此毒手?”
两人都在屋子里寻找起来,循着那些被人胡乱翻找的痕迹,久久未能发现有用线索。
李宓走回来,盯着老道士的尸体道:“先别找了,这种酷刑没什么人承受得住,老道士右手还剩最后一根小指,很可能他已经受不了剧痛招供了,那么东西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同时他又有些奇怪,“十指连心,既然老道士能承受四根手指被砍断扎针的酷刑,说明这个秘密十分重要,又怎么会在最后一根手指即将被砍时放弃抵抗了?也许他给凶手的回答仅是权宜之计。”
沈落道:“可无论老道士身上有什么秘密,咱们从渠柳村追查到的所有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又得另辟蹊径寻找案情关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