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璟连忙避开这一礼,苦笑着说道:“哥哥们可折煞我了,咱们是什么交情?能搭上把手,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没有袖手的道理不是。”
此时,李奎也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封银子,听了张璟这话后,接言道:“璟哥儿这话是没错,但这等大事,有几个能搭的上手?”说着,招呼张璟坐下,“璟哥儿坐吧。”
招呼完张璟,李奎严肃的盯着李钢兄弟三人,沉声说道:“你们有今日,璟哥儿可是出了大力,咱们先把两家的交情放到一边,这等大恩,你们兄弟一定要记牢了!”
“是,”兄弟三人不敢怠慢,同声应是,“爹,您就放心吧,我们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之人!”
张璟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脸苦笑的对李奎抱拳,“伯父,您这样可折煞小侄了,咱们两家的情分,哪儿用得着如此。”
李奎闻言,笑着点了点张璟,“璟哥儿,你这话就不对了,一码归一码,咱两家的交情是交情,但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要不是你,你这三个哥哥怕不是一辈子当军余的命!”他这大半辈子都在底层打滚,自然对里面的弯弯绕绕门清。
“好了,不说这个,”李奎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把银子递给张璟,“璟哥儿,这点银子,你拿回去打点一番,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咱们要是没点表示,岂不是说咱们不懂事?”
张璟再次抱拳,“伯父,您这是骂小侄呢,真的不用。”土木堡之变,他父亲为国捐躯,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孤儿寡母的,多赖李家帮衬,要不然孤儿寡母的日子可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单凭这一点,张璟有机会,自然要回报。只知索取,不知付出,再牢固的关系,也不会长久。
李奎闻言,只好收起银子,几人围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张璟便起身告辞,都是自己人,李奎也不挽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璟便去了袁彬府上,门子把他引到中堂后,便继续出去守门,张璟则在中堂等候。不大工夫袁彬就出来了,一身飞鱼服极是威武,见了张璟后,背着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走吧,今儿个先认认门,再认认人,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张璟恭声领命,跟着袁彬来到后院马厩,其中四匹马养在一起,另外两匹,单独养着。袁彬指了指养在靠墙马隔间的一匹黑马说道,“骑射的功夫没落下吧?它叫黑子,送给你了。”早有马夫打开厩门,黑子自己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
“哪能呢!”张璟看着那匹名叫“黑子”的骏马,背披长鬃,体态优雅,四肢修长有力,比寻常的蒙古马高出一尺有余,不由得赞道:“好马!”
张璟看着黑子,眼中十分欢喜,他自然是喜欢马的,只是家里条件不允许,正待伸手拍拍马脑袋,沟通一下感情,不想那马却是一个小跳,躲开了张璟,清澈的大眼状似不屑的瞄了张璟一眼后,仰天打了个响鼻。
袁彬见状,哈哈大笑,“黑子与银子虽算不上正宗的大宛马,却也极为难得,没点本事,可驾驭不了。”说完便笑吟吟的走向另一匹浑身褐色,只有脑门有一点白色的骏马,那马与袁彬极为熟稔,撒娇似的把脑袋轻轻放在了袁彬肩上,袁彬也是极为欢喜,一边笑,一边梳理马鬃,嘴里还念叨着:“银子,吃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