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简直就是瓦片揩屁股——刮毒!
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变丑长大麻子。
于是她在去年第一次进入系统,开始了解自己当初绑定的任务——棉花种植纺织技术改革。
犹记得当时系统给了她两个任务选择,另一个是《母猪的产后护理》。
任务是要干一辈子的,并且还是不能解绑的那种。
秦宛如嫌弃了一秒,宁愿去种地。
她解锁了基础新手的第一步,从一胡商那里花重金购买来一小袋棉花种子。
系统喜极而泣。
由于宿主是第一次做任务,有个盲盒被她无意间开了出来,叫做“贵人”。
去年秦父生辰时她想送一个砚台,于是那个带着贵人运的砚台被搁到了秦父的书案上,就此走了大运。
但此后秦宛如再也没有进系统了解任务了。
系统又一次愁坏了,生怕她会突发奇想把那袋棉花种子当成瓜子炒来吃。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棉花属于胡商奢侈品,主要是从天竺那边流入进来的,就跟胡椒一样昂贵。
它得到的待遇也非比寻常——被富贵人家种植在花园里做观赏性植物。
而秦宛如的任务则是把观赏性植物移植出来种到田地里进行全国推广普及,并且还要改革整个纺织业,让棉花取代目前流行的丝帛和麻布,使其成为主流,进入到每一个平民百姓家中。
这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问题是秦宛如赤手空拳,目前仅仅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之女。
她既无财富,也无权势,若要在大燕这片土地上颠覆人们的衣被观念,开辟出一个崭新的产业出来,最终完成任务走上人生巅峰,成为大师受世人景仰,必定得付出超乎寻常的精力和心血。
秦宛如默默地摸了一把头顶上的两个可爱丫髻,这需要很多发量才能盘成的,要是头秃了还怎么做美美的发型?
“小娘子……”
一道呼喊声忽然从身后传来。
秦宛如回过神儿,看向楼梯处,原是膀大腰圆的陈婆子。
“小娘子快些下去,主母正四处找你呢,说要见客。”
“见什么客?”
“老奴不清楚,主母说一家子都要见,应该是个人物。”
听了这话,秦宛如心中有了揣测。
这里是京畿地区,怕是官场上的人碰巧遇上了,要不然哪会让一家大小去会见?
果不其然,她刚跟着陈婆子回房就听到秦老夫人和秦母小声低语。
秦宛如好奇地碰了碰秦二娘的手臂,她压低声音说:“父亲赶巧遇上了大理寺少卿路过官驿避雨,人家是从四品上,咱们算下属,又是一个官衙办事的,礼数不能坏。”
秦宛如轻轻的“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仆从过来,一行人规规矩矩往前厅去了。
她们毕竟是后宅女眷,见礼也不过片刻。不过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倒令她们惊讶,因为极其年轻。
那人头戴玉冠,一身月白圆领窄袖袍衫,衣料做工考究精致,正是方才撑油纸伞进官驿的男人。
他的皮肤白皙,面目清俊肃穆,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平滑上翘,透着几分冷冽,鼻梁挺直,唇色艳丽且有唇珠,下巴干净喉结性感,气质高冷自持,眼神具有攻击性,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秦父粗粗介绍了一下,女眷们行完礼就退下了。
回到后面的屋内,秦二娘兴奋不已,窃窃私语道:“那郎君是从京里来的吧,瞧那气派,通身的贵气,一般人家估计是养不出来的。”
秦母掐了她一把,“休得议论!”
秦二娘立马闭嘴。
几个姑娘们你瞧我,我瞧你,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她们一直窝在小地方过日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看到这般品相的郎君,自然雀跃好奇。
下午雨停,那尊大佛总算御马离去。
这下秦母方氏憋不住了,故意走进屋内,暗搓搓问秦父道:“元威,那是哪家的郎君呀,竟这般明俊?”
秦致坤端起茶碗,知道妻子的小心思,指了指她道:“你就莫要瞎想了,京城王家,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敢肖想的。”
方氏坐到一旁。
她的身材肥硕,银盘脸上尽是中年富态,平日里中气足,说话的嗓门也大,这下却轻言细语,“京城王家是何等人物,可否说来听听?”
秦致坤抿了一口茶,正色道:“人家是国舅。”
此话一出,方氏不禁愣住。
也在这时,门外附了好几只耳朵偷听,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秦大娘都蠢蠢欲动地陪妹妹们听墙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