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在顷刻间挪动了一点儿,随即,再次停滞。
“啧,小东西,你干嘛呢?”
说过后,顾南洲没再看她,沉默了半响,听着温知意的呼吸一下一下,很急促,一点儿都没有要平静下来的意思,便颇为无奈地扬眼看她:“最后一道题,你要不要听?”
由于对顾南洲的恐惧实在太过,导致在顾南洲用很温柔,几近哄小孩儿似的语调说出这句‘你要不要听’的时候,温知意还愣了那么两三秒。
他这是,要给自己讲题的意思吗?
回想起来,江然生好像说过,顾南洲很厉害,是简城一中的年级第一。
虽然,顾南洲这人好像挺可怕的,可是最后一题……
看出了她的犹豫,顾南洲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小孩儿,你要是愿意耗着,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校门晚上八点才关。”
温知意:“……”
你确定你这是要讲题吗?
我怎么还嗅出了一股‘我在威胁你’的味道?
被断了选择,更何况,温知意也确实心动了。
于是,在顾南洲的注视下,她抱着书包缓缓地往前挪了两步,清了清嗓子,自认为是缓解尴尬,将书包扔在了椅子上,一股脑地坐好。
她低着头,没怎么看顾南洲,因此完美错过了他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图谋不轨后的欢愉——
“愣着干什么?纸笔还有卷子,你不拿出来,我用什么给你讲?”
温知意闭了闭眼,连忙应了一声,转过身去翻书包,在一堆杂物中抽出今天的数学卷子和崭新的草稿纸,摸了半天,总算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支p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