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只是第一关,怎么进宫门才是南苍苍头疼的。
谁知马车赶到宫门口,侍卫二话没说就开了门,一句话也没问。南苍苍心中一琢磨,看来盛临安夜半进宫的事不少,侍卫也都习惯了。
她径直来到永安宫。
韩锦书已经歇息了,刚刚进入梦乡,就听见外面有女人呼喝:“妾身有要事禀告太后娘娘!事关陛下安危,请娘娘开门!”
韩锦书忽然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觉得不太对劲,让雁回出去看看情况。
雁回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南苍苍在外求见,身上还有血迹。
韩锦书顾不得穿戴整齐,披了外衣出来,只见南苍苍头发蓬乱,声音嘶哑:“请太后娘娘救救摄政王!”
“怎么回事?”韩锦书见她形容,也有几分急切。
南苍苍捡紧要的说:“妾身和王爷路上遭遇越国大王子偷袭,中了迷药,待我醒来,王爷已经浑身是血,吩咐妾身来宫里找娘娘,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韩锦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人定是又动用内力了。于是赶紧命人把盛临安抬进宫里,果然面色苍白失去意识。
“把他抬到本宫房里。”
南苍苍看见盛临安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中大恸,连忙爬起来跟着一起往里走。
“南苍苍,你在外面等着。”韩锦书命令道,随即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南苍苍心里一万个放心不下,可也不敢再耽误片刻,咬着唇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她安慰自己,既然盛临安让自己来找韩锦书,她自然有办法救他。
入得内室,韩锦书把了盛临安的脉,然后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
这药果然有神效,盛临安服下没有一刻钟,就悠悠转醒。看见韩锦书正低头盯着自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娘娘……妙手仁心,又……救了臣……一命……”
韩锦书扶他喝了水:“你少说些话吧,这药虽然管用,但药性霸道,现下能救回你的命,以后有你受的。”
盛临安垂下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臣哪管得了以后。”
绝美的容颜,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绝望的话,韩锦书心里一紧,泛出几分酸涩。
“阮离想要什么?”
“互为友邦,十年平安。”
韩锦书挑起眉,神色冰冷:“痴心妄想!靖朝是天朝,他是番邦,焉能平起平坐?若他俯首称臣,年年岁贡,或可一谈。”
盛临安笑了:“臣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韩锦书神色一松:“知我者,唯有你。那你也不必和他硬来,表面敷衍两句,总比送了命要好。”
“反正你会救我的,不是吗?”
韩锦书喉咙有些干,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那是自然。你把阮离怎么样了?”
“放了。”盛临安说得理所当然。
“你冒着生命危险动用内力,结果却把他放了?盛临安,这不像你。”
“使臣死了,明日陛下怎么与人和谈?”
韩锦书不知是喜是悲:“你终于想通了,谢谢你,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