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老婆，轻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瘦弱男人卑躬屈膝，连忙道歉。
“哼！”肥胖女人气消了点，这才松开手。
“老婆，你下次换只耳朵拧吧，这只都要废掉了。”瘦弱男人揉着发红的耳朵，怯怯小声提醒，可在肥胖女人怒瞪下，最后吓得噤声了。
肥胖女人抬眸看向前方，刚想瞪一瞪专门勾搭男人的狐媚子，发现本是缓缓走来的女子，居然凭空不见了！
她急忙转头看向四周，院门紧闭，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落叶，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走动。
他们就站在巷子入口，若是走出去，肯定会经过旁边，不可能不知道的。
肥胖女人咽了咽口水，觉得有点发毛：“老公，你快点看，这人去哪里了？”
“她不就是在…”瘦弱男子人抬头，这一看也是慌神了，哪里还有什么绝世大美人，前面就是孤寂萧条的小巷！
他缩着肩膀，颤巍巍道：“老婆，我们不会碰上…女鬼了吧？”
“怎，怎么可能！”肥胖女人也是吓了一跳，可是看见男人吓得不成样，她就是气得又一巴掌甩到他后背上：“瞧你那怂样，还是不是个男人！这大白天的，鬼怎么可能敢出来！”
“道行高深的女鬼，没准还真能白天出来。”瘦弱男子小声反驳，“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拿？”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肯定就是碰上女鬼了，否则他刚刚怎么可能被迷成那般像丢了智。
肥胖女子毫不在意：“行，反正那是你亲弟弟的事，你想改天就改天，老娘还不乐意来。”
她转身就要走，瘦弱男子一听，着急的拉着她的手，哭丧着脸道：“别别别，老婆我错了，还是今天吧，要是再晚点，我妈肯定会气死。”
这次可事关他十几岁就死的亲弟弟，和另外一个也是早死女子的阴婚，他老妈很看重，要是误了时辰，肯定会喊生喊死。
要他说，他妈就是老思想，这人死了不是去投胎就是消失，还结什么婚。
但他可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弟弟托梦给母亲的事情，梦中弟弟也告诉了母亲女方身份。
母亲醒来后按照弟弟给的线索去找，发现女方还真是同样年纪轻轻就早逝，而且女方父母也碰上了女儿托梦这种诡异经历。
这要说是真的也难以相信，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还会在世间逗留，这要说假的也难以解释，毕竟查下去还真同托梦一样。
既然都发生了，随即两家人一合计，那就给他们办吧，经人介绍才找了这家扎纸店。
“她敢，老娘的男人，只有老娘能教训！”肥胖女人冷哼了声，说着又瞪了眼瘦弱男子人：“还不赶紧走，站在这儿当傻子呢。”
“诶，好好好。”瘦弱男人不敢反驳，连忙继续往巷子里面走。
他们两个紧紧挨在一起，没敢四处乱看，刚刚嘴上说这般说，可心底也是害怕得很。
“苏老板，我们来拿扎纸了。”
他们去到时，苏湛已经将纸新娘给完全涂画好，放角落纸红轿子里。
若非从材料中看得出是用纸糊做，还真像是一顶精致婚娇。
苏湛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收了余下金额，这才装进黑色袋子里，让他们拿走。
临行前，瘦弱男子人互搓着手，讨好笑着：“苏老板，这后续事情，您有时间去搭把手吗？我们也不懂要怎么做，这要是做错了，就不好了。”
他对这类人心存尊敬和畏惧，扎纸匠，扎鬼纸，烧来鬼纸祭阴阳。
这门手艺活可不是谁都能吃，里面忌讳何其多。
苏湛在低头收拾废纸，清冷道：“同行不相争，你们既然已经找了人，就不要再寻第二个插手。”
“是是是，我们记着了。”瘦弱男人哪敢还再吭声，夫妻俩连忙提着大包小包离开。
苏湛收拾好铺子，将门锁上，去接妹妹放学。
他零碎发丝下一双眸子细长有势，眼尾上扬，皮肤病态的白，嘴唇泛着浅红，眉骨好看，看起来冷清又纯欲。
苏湛身穿黑色连帽卫衣，他双手插兜，行走在古朴巷子里，宛如画中人。
幼儿园离这里不远，十几分钟路程就到了，他在路上顺便买了颗棒棒糖，鲜橙味的，妹妹很喜欢。
苏湛去到时，幼儿园门口已经来了不少家长。
他站在树荫下，在老师领出来的一群小朋友中，立马就看见了妹妹，扎着羊角辫，白白嫩嫩的像是福娃娃。
苏湛眼尖发现，妹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她低头玩着折飞机，旁边小朋友跟她说话，也是闷闷不乐。
莫非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苏湛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止不住冒出戾气。
幼儿园老师还挺年轻的，她看着苏湛帅气清冷容颜，脸上发烫，想要多说两句：“苏朵哥哥来接小朋友了啊，朵朵今天很乖巧。”
“麻烦了。”苏湛微微颔首，瞬间控制好了情绪。
他放下笔，目光落在妹妹身上，这刻犹如雪山融化。
苏湛嘴角勾起浅浅弧度，“朵朵。”
“哥哥！”
苏朵猛地抬头，脸上扬起大大笑容，展开双手奔向苏湛。
苏湛蹲下，让妹妹扑进了怀里，小姑娘热情的喊着，“哥哥，哥哥。”
“乖，哥哥在呢。”苏湛眉梢微弯，他单臂将妹妹抱起来，转身离开，没在门口堵路。
望着他们兄妹离去的背影，幼儿园老师有些遗憾，她虽然加了苏朵哥哥的微信，可脸皮薄的没敢私下聊天。
苏朵伸出胖嘟嘟双手，搂着哥哥的脖子，笑容灿烂：“哥哥！我好想你呀，哥哥今天有没有想朵朵？”
“想。”苏湛点头，他将棒棒糖递给了苏朵，见到妹妹后，他嘴角始终挂着笑意，“这是给朵朵的奖励。”
“是棒棒糖！”苏朵立马双手接过，看着橙色，欣喜若狂，“还是鲜橙味的棒棒糖！”
听见苏湛后面那句话，她歪着脑袋，疑惑道：“为什么呀？朵朵今天不乖，睡觉吵了其他小朋友，没有小红花。”
她说着有点闷闷不乐，苏湛了然，看来情绪不对，就是没有得小红花了。
苏湛耐心解释：“因为朵朵今天在想哥哥，哥哥很开心，这就是给朵朵的奖励。”
他对谁都沉默寡言，可对妹妹的时候，很有耐心，连说话都温柔了。
苏朵连忙道：“我每天都在想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所以朵朵是最乖的小朋友。”苏湛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是，可是…朵朵今天做噩梦，还尿床了。”苏朵红着脸，埋头在苏湛肩窝里。
小姑娘这是害羞了，苏湛放轻了声音：“告诉哥哥，朵朵做了什么噩梦，哥哥帮你打跑它。”
“梦里，朵朵醒不过来，哥哥在旁边陪着，一直叫朵朵起来，可朵朵就是不睁眼。”
苏朵回忆起中午睡觉时的梦，她小嘴一瘪想哭，害怕得往苏湛怀里转钻。
“我，我还看见朵朵浑身红红的，这里也空空的有个洞。”
她抬起头望着苏湛，胖嘟嘟手指捂着心口位置，泪水涌上，随后夺眶而出。
“我看见哥哥哭得好伤心，朵朵不想让哥哥哭，呜呜呜…”
小姑娘哭得很伤心，和苏澈同款弯长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子红红的，很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