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才是!”苏朵皱了皱小鼻子。
“朵朵是。”
“…”
兄妹俩就着谁是懒猪的问题,可以互相瞎扯了许久。
程知鸢刚帮小侄子买奶茶出来,目光下意识寻找苏澈,就看见他们离开。
她望着渐渐融入暗光的修长背影,神情怔怔的,很是失落。
他们就方才就有过两句对话,之后全程都是相见不相识的沉默。
其实她很想借着高中同学来当借口展开聊天,可她听说,当年是因为父母都死了,苏湛才放弃继续读书,没有联系任何人能联系上,他连居住地址都换了。
失去父母,这是每个人心中都无法接受的痛苦。
程知鸢不想因为自私,而去残忍揭开苏湛也许花了很长时间才愈合的伤疤,她不想看见他难过。
其他人不知程知鸢心中所想,见她流露黯然伤神,纷纷上前安慰道:“知鸢,天下帅哥多的是,别遗憾啦。”
她们都是程知鸢的大学同学,毕业后一同留在汉龙城工作,自然不认识苏湛。
程知鸢轻轻叹了声气,笑容勉强:“别人再好,终究不是他。”
她知道,他就像是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的雪松,拔也拔不掉,只能自我欣赏。
闻言,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不知为何才见第一面,程知鸢就如此上心。
但见她情绪不对,她们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巧妙转移话题,聊着趣事。
苏湛记得程知鸢吗?
他记忆力很好,也不是脸盲,即便几年过去,可程知鸢和高中时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当然有印象。
只不过是没必要罢了,苏湛看着她,同陌生人无差别。
兄妹俩散步回去路上,苏朵已经在幼稚的争论中睡过去,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哥哥,吃蛋糕…”
小孩子对玩具对零食对家长的承诺都格外执着,她记着哥哥许诺给她两块蛋糕,晚上吃了一块,还有一块。
苏湛垂眸,看着妹妹肉嘟嘟的脸颊,眼神温和,“你只需要无忧无虑长大,所有风雨,哥哥会挡着。”
他亲手养大的妹妹,似兄长似父亲,他们相依为命,妹妹就是他的全部。
这段路很安静,微凉晚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苏湛刚入巷口,眼神划过寒光。
他脚尖轻点,人如飞燕去到了前方,巧妙躲过身后飞来的三根银针。
银针咻一下插入前面地上,青砖裂开了像蜘蛛网似的裂缝,薄薄月光下很明显。
苏湛抬眸,看向巷口前方不远处,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
他有一撮胡子,头发用布巾包起,衣着古朴,袖口衣面绣着木棉花图案,身上挂着陈旧布包,布包上有个“佗”字。
五花之一木棉花,其是江湖郎中代号,看来此人就是木棉花后人了。
苏朵眯眯糊糊醒来,双手揉着眼睛,“哥哥?”
苏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道:“乖,朵朵继续睡觉,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嗯。”苏朵小幅度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就再次睡着。
此人拱手称礼,笑容斯文:“在下草野郎中,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小友赎罪。”
“很可惜,罪无可恕。”苏湛掀起眼皮子,目光冰冷。
话未落,人已动,两个来回跳跃间,苏湛飞至郎中面前,他长腿横扫,气劲很凌厉。
郎中急忙用双臂挡下,他膝盖下弯,后退了几步,这是单纯力量对峙。
“哈!”郎中额头上青筋胀起,他爆呵一声发力,终将苏湛震退回地面。
郎中急促喘着不稳呼吸,双手背在身后,手掌微微发抖。
反观苏湛,发丝未动,连他怀中的苏朵也睡得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