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金月叹息,“我的逸儿不小了,奶奶现在没啥愿望,就想看着你成婚,给你带孩子。”
“奶奶,那些事我没想过。”
“啥叫没想过?二十六了,老大不小了,想当初我生你爸那会,你爷爷才二十二呢,要不是……”
廖金月叹了口气,又问,“你不会是还想着肖家那姑娘吧?别想了,那姑娘虽然好,可退了就是退了,咋们家现在这情况,注定也是不可能的。”
廖金月细心劝慰,冉逸却是笑了起来。
“奶奶,我想她干嘛。”
廖金月说:“既然没想法了,就重新再找个,我看箬兰那姑娘就挺好的……”
“奶奶。”冉逸打断她,“我现在是回乡改造,不谈这些行吗?”
廖金月很想说不行,可见孙儿的态度坚决,暂时也就不说什么了。
次日中午,冉逸将喂得差不多的几头牛栓好正准备回去,山路上一个穿黄色开衫毛衣的姑娘过来了。
她背着一个小背篓,两条长长的辫子垂下搭在肩头,黑色的发衬得莹润的肤色赛雪,唇是自然健康的粉,笑着的时候露出点点白色贝齿,像极了八月的桃。
人近了,她的笑容放大,光洁的额头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瞅着自己,动的时候俏皮,静的时候温宁。
冉逸垂眸,默默将头偏开。
一见到自己就不开心了吗?
杜箬兰抿着水润的小嘴,微微有些气恼。
这人跟前世比起来差别也太大了,虽然前世他也是内敛淡漠的,可对自已好歹是个例外,虽然没有热情似火,不过该关心的,讨好的,生活上的无微不至,感情上的温润细腻,将她那颗破碎的心都慢慢抚平了。
现在这是怎么的。
跟前世三十出头的半老徐娘比起来,自己此时年轻又漂亮,青春如朝阳,他怎还左拧右拧的,对自己平平淡淡,好像没啥兴趣似的。
杜箬兰昨晚就在想,这人是不是喜欢成熟一点的呢。
于是她今天就将流海收起来了,还梳了个偏分。
“冉逸,准备下工了吗?”
杜箬兰笑成一朵花似的跟他打招呼。
冉逸“嗯”了声,垂着头就要离开。
杜箬兰赶紧将人拦住。
两人离得近了,冉逸若有若无地嗅到一丝馨香,来自她的身上。
这种香气让人贪婪。
冉逸退开,皱眉看着她,“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
事是有,可你这态度也太硬了点吧。
好歹帮了那么多,昨天还吃了她亲手做的菜呢,今儿个这脸就冷得……
杜箬兰有些无言,就算是个陌生人这般处下来关系也好了,他咋就这么排斥自己呢?
难不成是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
杜箬兰开始反思,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心里那点小脾气又随之抛到脑后。
“我有个方子,想让你帮我看看。”
她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来,那是准备做面膜的配方。
之前答应过姜露要帮她治脸,其实她也没啥好东西,有的就是前世开美容院的经验。
前世跟了这男人后她想找点事做,就开起了美容院,原本只是想方便自己,后面越做越大,成了高档美容圣地。
能有那么大的成就也是男人在帮她,针对不同领域研发了好几款护肤产品跟调理的保健品。
保健品配方她知道得不全,护肤品还记得。
昨天她将方子写下来了,还故意错了两味药,今天找过来,就是想让男人“帮帮”自己。
帮忙看方子冉逸也没有拒绝,展开细细看了遍,疑惑地问她:“你要敷脸?”
“不是我,帮一个朋友做的。”
自己皮肤这么好,又正值青春,暂时还用不上。
冉逸的眉头皱了起来,瞥了她一眼说:“胡乱制药害人害己。”
杜箬兰一听这话就毛躁了。
“诶,不是。我,我这不是来向你请教么,你觉得哪儿不妥尽管指出来啊!至于这么训人家吗。”
不训她,到时出事了哭都没地方哭。
一个小姑娘胆子还挺大,居然自己捣鼓护肤药方。
冉逸的视线从她白净的脸上划过,声音又冷了几分。
“药理不顺,品类相冲,我劝你立即停止这些危险作业。”
男人冷冽又严肃,杜箬兰张了张嘴,话未出口,心里的火先窜了出来。
“这,不是,我说,你就不能指点指点,不顺帮我理理不就成了。你这人?帮一下我不就得了,有那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