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估摸着也不会再吃东西了,卫栀就拿着牙刷和牙膏去敲了阮离和沈云松的门。又让他们拿了个大些的茶杯装好水后把他们都叫到院子里。
“卫栀,你手里拿的什么?”
沈云松一眼就看到卫栀手里拿着几支木头一样的东西,其中一头好像不太一样,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木勺和白瓷罐,脚边也还有两个放着,便好奇地问道。
阮离没说话,但也看了几眼。
嗯,不像是糖。
“你们觉得我给的那些糖好吃吗?”卫栀循循善诱道。
沈云松点了点头,“当然好吃,都是我没吃过的。”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月棠也很喜欢。”
阮离还是安静地站在一边。
“可是那些糖吃太多了牙齿会坏,”卫栀停顿了一下,仔细组织措辞后继续说道:“就是糖吃太多了会让牙齿变黑长虫,然后会穿洞,最后还会掉。”
沈云松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阮离的反应不是那么明显。
卫栀也在想要怎么和他们解释蛀牙这个东西,但其实原理之类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懂。而且就算她懂,说给他们听应该也没用,于是简单粗暴一点直接说会长虫。
“真的,在我老家那边,因为我们常吃糖,所以每天早晚都要刷牙,比你们漱口和嚼盐巴要繁琐一点。不然牙齿早早就穿洞掉了,年纪轻轻的说话都漏风。”
原主的父母原本就是逃难来的这儿,说有个老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卫栀觉得沈云松应该比较好说服,就是不知道阮离会不会相信她拙劣的说辞。
果然,沈云松听到年纪轻轻就会掉牙之后便有点紧张,“那你要教我们刷牙吗?我要是掉了牙月棠妹妹肯定会笑话我的。”
“对,毕竟糖是我给你们的。”卫栀悄悄观察阮离的脸色,但看不出来他信没信。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问他时,阮离迎上了她的目光,微微颔首。
卫栀松了口气,只要不追根究底地问她就行。她真的回答不上来。
卫栀把牙刷分给他们,又用小木勺给每只牙刷都弄上牙膏,“你们跟着我学就行,不难。”
“诶,这是猪毛吧?以前行军时有兵士杀过野猪,看起来真像。”沈云松接过牙刷看了看,对着刷毛认真发言。
卫栀并不知道系统用什么替代了现代牙刷的刷毛。但她不愿细想,想细了她怕自己实在接受不了。
沈云松学着卫栀的样子喝了一口水,却直接咽了下去,看到她又吐在院子边的一条小水渠里时他一脸窘迫。
卫栀憋着笑朝他摇了摇头,“无妨,只是湿润一下。”
“但是接下来嘴里的东西都不能咽了。”
阮离跟着她的动作把牙刷放进嘴里刷牙,慢慢的,银丹草清凉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他看到卫栀和沈云松刷着刷着嘴里都出现了白沫,想到自己应该也是。但看卫栀没什么别的反应,他猜测这应该是正常的,便没多问。
但沈云松面对新鲜事物是个咋呼的。
他看到阮离一贯冷淡的表情配上嘴边的白沫,觉得很是滑稽,自己在那儿悄悄笑开了。等沈云松捕捉到阮离的神色在他长久的注视下有了一瞬间的崩裂后,更是捧腹大笑起来。
一不小心他就把牙膏泡沫咽下去了一些。还没来得及觉得白沫入喉的味道怪怪的,不能咽的提醒突然在耳边响起。
沈云松一脸苦涩地跟着卫栀漱完口后犹豫着问她:“卫栀,刚刚嘴里的东西要是咽了会怎么样?”
卫栀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本来想逗逗他,但看他紧张得不行还是做了一把好人:“没事,毒不死你的。”
不知道是微凉的夜风轻抚得她脑海里那根弦太放松了,还是这会儿气氛好得让她太忘形了,卫栀嘴快地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