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雁书把拿着的墨蓝色手套塞江梓怀里说,“我哥哥多买了一双,让我给你的。”
江梓狐疑的磨了磨牙,掖着右眼皮瞄了她一眼,显然不太相信。
“你哥回来了”他问。
“没有。”沈雁书背好书包说,“他过年是不回来的,说是工资高。”
江梓舔了一下下唇哦了声,腾出一只手来拿手套。
沈雁书忽然问:“你很久没回玻璃厂了”
江梓打了个哈欠,嗯了声:“晚上有地儿睡,就没回去。”
江梓这个人懒,说话答话这些也是拖着懒懒的调子,但最近不一样,沈雁书从他的声音听出了疲惫感。
他好像很累。
不光如此,以前他从来没有黑眼圈,现在眼睛底下的黑影很严重,脸色倒是看不出差,还是一如既往的秀气端正,骨相很优越,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那种。
“你有什么心事吗?”沈雁书试探的问了句,她朝少年看了过去,依稀能辨得清少年向上勾起的唇角,他眉眼一弯,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幼稚和明朗。
他掏出手指指着自己反问:“我啊”
沈雁书愣了愣,随后微微点头。
他看了沈雁书两秒,收回手笑了笑:“我能有心事开玩笑吧。”
听此,沈雁书才打消心头的担忧,没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后脑勺暖乎乎的,余光中才看到少年的手臂。
他的手掌带着余温,指节伸入她的发丝,很轻的揉了两下:“老子从小到大就没什么心事,也没什么事儿能让我时刻挂在心上的。”
“也是。”沈雁书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夜场六点多开门,江梓没骑单车,但又扫到沈雁书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忍不住说送她回家。
沈雁书面相就是那种可怜兮兮,如果不是满身尖刺,或许能用我见犹怜这四个字形容。
沈雁书犹豫了一下说:“你有事儿的话,可以不用送我回去。”
“没事。”江梓还是揣着手,径直往前迈着大步。
两人的背影留在寒风中,似抽条的柳芽,稍不注意就会被冷风扫虐。
“你渣爹……”
沈雁书接了下文:“老实了两天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江梓笑了声:“应该是去赚钱还债了。”
她爹这个德行可能江梓还不太清楚,让他改掉骨子里的贪婪是不可能的。
刚谈了没两句,两人准备进巷子,江梓忽然扫见了沈立州。
男人低着脑袋数着钱,脚上的动作没停,往前面那个麻将馆方向走去,手上还夹着一支未抽完的烟,笑的很是满足。
江梓拉住沈雁书:“你家里放现金了”
“什么”沈雁书吃了一惊,张皇的看向江梓,又看了眼沈立州的背影,“我卡被他拿走了,没来得及去办卡,上次哥哥回来给我三千现金,现在还剩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