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胖子和许悠的关系,白秋池不敢自作主张,先是以看店选药的名义将胖子请进了百草堂,然后他便寻了个机会溜进地下宝库,向许悠禀明了此事。
“那胖子?”
许悠一怔,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陈诩,你去见一见吧,把这个交给他!”
许悠做好一个锦囊交给陈诩,陈诩应了一声,随即和白秋池出去应付金钱宝。
“你?”
金钱宝围着陈诩左转转再右转转,质疑道:“你是白秋池背后的主子?”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他相信自己昨天碰见的那个看起来平庸的青年就是白秋池背后的主子,眼前这青年虽然看着平庸,但无论面容还是气质,都差别太大。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从!”陈诩语气平静,态度漠然,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要我交给你的锦囊!”
金钱宝将信将疑地接过锦囊,细细打量了两眼,想要立即拆开,但想到那家伙的狡猾,又心有忌惮,狐疑的问道:“你家公子就不敢亲自出来见我?”
“我家公子很忙!”
“还是兄弟呢,忙就连朋友都不见了?”金钱宝愤然道,低声咒骂了几句,又问道:“你家公子有没有要交代的?”
“没有!”
“好吧,那下回见,如果去商丘,记得找我!”
金钱宝反倒像是松了口气,走出百草堂他就立即离开了青山镇。今天的见面很不愉快,虽然没有看到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许悠,但出现的陈诩交给他的锦囊说明,事实就如他的猜测一样,昨天的平庸少年正是这场拍卖会的幕后策划者。
拍卖会上出现的东西都会引起纷争,尤其是无尽森林的情报和灭虫灵的配方,甚至可能掀起整个武林的血雨腥风。金钱宝猜不出这位外表平庸的幕后策划者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他既然仍然还在百草堂,这里必然还会有大事发生,像这种江湖漩涡,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今天若不是心里好奇,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甚至都不想踏入百草堂。
各派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到最后还留在青山镇的,除了部分流云府本地爱凑热闹的门派世家外,十大势力就剩下望月山、九龙帮以及莽山道三大派。
望月山和九龙帮两家相互仇视,现在更是处于交战期,按理说这里的事情结束,他们应该尽快赶回自家门派施以援手,不过返回宗门被安排到其他战场和留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哪里有九龙帮的弟子和长老,也有望月山的弟子和长老,哪里就是两派纷争的战场。
而莽山道远在大唐东边的景翠府,和流云府中间还隔着个广袤无垠的中原大地,按理说应该及早出发,争取早日回到宗门驻地。
但这个隶属修道,本该躲在深山老林里过着清净悠闲的隐士日子的门派实在和他们的宗门特性大相径庭,哪里有热闹就爱往哪里蹿,否则也不至于从景翠府那么遥远的地方跑到这贫瘠荒凉的大唐西方。
而这次主动请缨来到青山镇的那位移山老道更是坐不住的性子,偏偏又对热闹这种东西有着天然的嗅觉,他现在不离开,只怕是隐约察觉到青山镇接下来还有风波将起。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这将起的风波涌动之激烈,竟在当夜就爆发了。
夜深。
人已静。
好不容易方才消化了白天那场拍卖会的成果的百草堂突然蹿出一股熊熊大火。
烈火转瞬间蹿起三丈多高,迅速覆盖整座楼阁,不一会儿就将这座百草堂给彻底吞噬。
这场突然的大火惊醒了整个青山镇。
有人自发组织救火,混乱的呼喊声,混乱的人群,有手忙脚乱的提着水桶的,也有力能扛鼎的武者举起硕大的水缸便冲了过去,结果等冲到失火的百草堂近前才发现水缸里是空的,甚至还有一时激动拿着吃饭的小碗就出来的。
直到一些在青山镇早有威望的大人物和留在镇里没走的高手出面震慑指挥,这种混乱的场面才慢慢好转,变成了井然有序的灭火。
被大火吞噬的百草堂,到处都是火焰。
昔日精美的屏风化作了黑灰,那些摆药草的木架纷纷在火中塌成了一堆废木柴。
烧黑的横梁倒下,店里有来不及逃走的小厮被压倒,砸断了脊梁。
曾经只有白秋池有资格上去,后来让许悠安静地看风景的阁顶现在却足足有二十几个人。
他们都是中型势力的高手,有的是今天留在青山镇的,也有下午早早离开的,背地里联合起来在今夜发起了这次的行动。
他们刚刚冲上阁顶,因为听小厮临死前说白秋池就在这里。
但阁顶只有白秋池的尸体。
“死了?怎么死的?谁杀了他?”来自青山镇附近昌平郡一笔阁的半步涅槃境高手宋声秋愤怒地问道,看到地上白秋池的尸体,他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从尸体的痕迹上看,是死于莽山道的推山掌!”
家里出过二十多位江湖神捕的苍鹤镇周家大长老从尸体上发现了线索,但还不等他们联手找上莽山道,九龙帮和望月山的长老们便已齐齐杀至。
“堂堂九龙帮竟想来做趁火打劫的勾当,我们望月山真是羞于和你们同为一山二帮三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