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走在中间身披鹤氅,长脸寿眉须发皓然但精神奕奕的老道,便是灵云观现任掌门,方信游的师父,玄明子李诚誉。
两个年轻道士随后向方信游问好。
“方师叔好。”,“师父”。
两个年轻道士,左边的是灵云观监院,雷云子白信冲的弟子陆崇业,现在是灵云观的客堂都管。只见他三十有五,正值壮年,但因蓄着胡须有些显老,直身平视,双手交叠身前一副端正而谦和的模样。
灵云观自掌门之下,设四到六名监院,分理、监督灵云观事务,方信游便是总理经堂的监院。监院之下有都管,细管各班杂事。再往下各班的主、头、执事便不再细表。
站在掌门玄明真人右侧的是一个浓眉大眼,额头偏高的大耳青年,二十多岁了还是一副跳脱的样子。
这位也是方信游的徒弟,万崇山。既未出师,又无职务的闲散野人一个。等双方一问候完,他就贼嘻嘻的问道:“师兄,签了约,可别忘了我的事。苟富贵,莫相忘。”
万崇山虽然年长周崇礼两岁,但入门有先后,拜师既晚,便是师弟。
玄明子笑而不语,方信游则手点万崇山佯斥道:“吓,你这野猴子,又算计什么好事呢?正好今日事多,你先留在为师身边听用。”
万崇山以为师父唬他并不害怕,也不再多说,吐吐舌头依然站在太师父身边。
这时玄明子开口说道:“崇礼,出师科仪定在九点,由崇业为你主持。这就去更衣吧。”
周崇礼先对玄明子躬身施个揖礼,答道:“是,太师父”,然后又对陆崇业抱拳,谢道:“劳烦陆师兄。”
“周师弟不必客气,这是喜事,我一会儿在祖师殿前等你。”
玄明子又对顾博容说道:“博容,你们也请来观礼吧?”
站在一旁的顾博容忙答道:“多谢掌门真人,我们一定准时到。”
玄明子点点头,越过方信游、周崇礼身边自行离去。其余人等掌门离开后相互客气几句,正待各自散去,方信游突然叫住准备随周崇礼离开的万崇山,道:“崇山你去哪?随为师走。”
“啊?师父,真要我听用啊。徒弟笨手笨脚的别再坏了您的事。”万崇山还以为师父是在捉弄他,想耍个赖混过去。没想到方信游不再说话,抬腿就走。万崇山没办法,只能赶紧跟上。
那边周崇礼自去换衣不提。这边方信游领着万崇山来到自己平日打坐、练功的功房,一指墙边供台上的香炉,道:“焚香,”又一指另一边的小几,“取黄纸,研墨。”
万崇山不敢怠慢,焚香不语,忙规规矩矩的净了手。先焚香,而后取出黄裱纸、砚台。跪坐在案边一侧,一边研磨一边问道。
“师父要撰符?”
“不撰符。我灵云观传统,徒弟出师,师父要写祈文为弟子祈福禳灾。”
“师父,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能不能出师还不一定,我告诉你这个干啥?”
“师父,这墨磨不下去了,太堵心。”
“唉,你要是有崇礼一半勤奋,今年没准也能出师了。”
“不是,师父你说,我比不上三师兄,还不如大师兄吗?大师兄都能出师。”
“崇安三十岁才出师,你……勉乎哉。”
万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