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崇山听李灵蕴这么说倒有些诧异,心说,周围有满山师兄弟呢,也不是关在外面,没什么可怜的吧。难道是我形容的有问题?没觉得呀?但又一想,对方也是关心师兄,就含糊着配合了一下:“嗯嗯,还行吧,十天后就出来了,到时候咱们请他吃点好的。”
万崇山不明白,他与李灵蕴两人成长环境不同。
他从小被各种门律教育惯了,而且周围的长辈、师兄弟们对他都很好,使他觉得这样的处罚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管教,师兄弟们也会互相拿来调侃,从没觉过有什么可怜的地方。
但三鹤门没有这么多的清规戒律,弟子有错最多罚个倒立、负重什么的,李灵蕴又从小在父母兄长的照顾下长大,在她想来周崇礼被人辱骂,师门没有安慰、帮助,反而罚他坐十天牢,这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
李灵蕴继续问道:“有办法带我见见老周吗?就十分钟。我请你喝罗浮春,管够。”
万崇山听李灵蕴来真的,顿时纠结了。
他本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从来都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心底里其实还挺享受破坏门律时的那点小刺激。但私自探视静室,被抓住了也要罚禁。
对万崇山来说,罚禁是最怕的了,他这种人罚杖、罚跪都算痛快,最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发呆。
可刚要拒绝转眼脑海里又浮现出三花罗浮春的味道,心中有些长草,不自觉的开始去想,有什么办法能带着李灵蕴见到周崇礼而又不被发现。
结果还真让他想到了点办法,一拍大腿,骗下自己是为了师兄才甘冒此险,顿时下定决心,对李灵蕴说道:“办法想到了一个,就是得半夜,白天人太多不可能。”
李灵蕴听说得晚上,顿时就犹豫了,自己大晚上跑灵云山上见周崇礼有点怪怪的。
万崇山见李灵蕴犹豫,反而催促起来,他灵光一闪想出来了办法,这会更想再尝尝罗浮春了。
“你下午过来,等到晚上,看完师兄我就送你出去,顺利的话一点就能下山。快点决定,我也担着很大风险的。”
也不是在外面过夜,晚点回家而已,李灵蕴一咬牙应道:“好。你说该怎么办,我现在过去?”
“行,就你自己吧?人多了更难。你先过来,到灵云观了给我打电话咱们当面细说。过来时别带灵器,换上深色衣服,再准备点伴手礼装作做客的样子。”
李灵蕴心领神会:“好。一会见。”俩人互留联系方式后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李灵蕴扭头对一旁等着她的孙泰道:“老孙,你自己打单吧,我有点事,咱明儿再约。”
孙泰一脸无奈说道:“接什么单,我执照还没回来呢,那家物业公司不知道塞了多少钱,这事愣拖得没下文了。”
李灵蕴翻个白眼:“那先蹭别人去,还非得逮着我一个人坑啊?”
看李灵蕴这就要走,孙泰纳闷道:“你真要混进灵云内院去?图什么呀?”
李灵蕴一时也说不清是出于乖女孩偶尔的叛逆,朋友的义气,还是对周崇礼的一点好感,也许都有。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再想了,冲孙泰一摆手:“明天电话联系。我去了。”说罢驾起飞剑风风火火的向三鹤门飞去。
回到家李灵蕴放下灵器,换上一身黑色T恤牛仔裤,又从父亲房间翻出些未开封的茶叶、茶具再次出门。
坐地铁来到山脚下,随着登山的游客一起进到灵云观,而后拨通了万崇山电话。没一会,一个道装青年找到李灵蕴,笑着打招呼道:“酒仙姐姐你好,闻名不如见面。”
李灵蕴扑哧一笑,先打量一遍面前的万崇山——一头半长发扎起在脑后干净利落,浓眉大眼额头比常人略高,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精力充沛——而后笑道:“你好万道兄。比我想象的岁数大点,是面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