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莒死了……”
“丹药没了……”
“九妖炉也丢了……”
“那我要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
阶梯尾端的高椅上,笼罩在暗影中的囚喜怒声高喝,身上怒涛般的灵力随之喷发。
也不见是如何动作的,便见跪在阶下的羖傲已是猛然倒飞了出去,人仰马翻间连滚了十几个跟头才算停下,同时还呕出了一口老血。
但即便是如此,停下身形的羖傲却是一分也不敢耽搁,匆匆擦掉地上的血迹,便又手脚并用的爬回了原地跪好。
口中还不停的念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单膝跪在旁边的纹吉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对此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既然知道该死那还回来做什么!自己割了脑袋,献祭妖祖去吧!”
“是是,属下无能,属下无能啊!”羖傲跪伏余地带着哭腔泣道,“属下自知罪该万死,本是没脸回来面见大王的。
“只是一来必须将冀州之事前后禀明大王知晓,二来,同山经我百般调教终于归顺大王,同意去中京盗取最上一乘妙诀,羖傲自思若是不能为大王最后办成此事,那即便是去见了妖祖,也是羞愧难当,只求大王宽限我些时日,待我将秘典完整献于大王之日,那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随即便是一连串的叩首之声。
咚咚声沉闷扎实,在这空旷的大殿中缓缓回荡。
囚喜半响不语,直到羖傲磕得头都开了花,这才冷哼一声,斥道:“要磕外面磕去,听着心烦。”
“是,是!属下知错,属下知错!”羖傲听言却是如闻天籁,脸上顿露喜色,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努力绷住一张脸,一边叩首,一边倒爬着去了。
咚……咚……咚……咚……
待羖傲叩首的声音渐远,终至不可闻时,囚喜轻叹一声,再次开了口。
“纹吉,我以为……我可以信任你的……”
纹吉立刻伏低上身,低头恳声道:“有负大王所托,愿受责罚。”
阶尾的黑影中,一道若有实质的目光投来,盯在纹吉压低的脖颈上,宛如魔神的注视,激得纹吉脖颈间的寒毛都不自觉的倒竖起来。
气氛突然压抑起来,似有一股浓重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压挤过来,压得墙柱上的火把都在瑟瑟发抖,缩成了鸡蛋大小的一团。
纹吉依旧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纹丝不动。既不解释也不张口求饶,低下的脸庞上,看不出此时是副什么表情。
场面一时僵在了这里。
“这倒叫人好奇。”
正这时,高阶边上突然一阵清婉的女声响起。在这黑暗笼罩的空间中,仿若一股清泉般,温软好听。
却见原来阶梯之下,步道两旁的一左一右,尚还站着两个人。
左侧的男子高大威猛,身高怕不是有近丈。葫芦般隆起的大肚,石柱般粗壮有力的四肢,铜铃大眼,一头乱发狂野的飞在脑后,铁须覆面,赤面獠牙,不嗔自怒,往那一站,真真好似寺庙里铜铸的恶鬼金刚像一般。
而站在右侧的这位,却是与他刚好相反。
体型纤细身材窈窕,完全是正常人类女子的模样,而且还是很美的那一类。
云袖白裙,简单素雅,雪肌玉肤,甚至更白过衣裳。气质清雅,宛若雪顶莲花,只是嘴唇淡薄,显得有点薄情寡爱。
这阵好听的声音,自然是这女子发出的。
“不知道是哪路强人出手?以纹吉兄的身法竟也会被缠得无法脱身,以至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两日才到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