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没有和往常一般,去小湖边去玩耍。
她真的病了!
王嬷嬷见阿明催了几次,姑娘一直迷迷糊糊说还要再睡一会,就不忍心再叫起。
反正王妃说了,今日歇息一天,不用请安。
可直到巳时三刻都过了,依旧不见姑娘起床,王嬷嬷顿觉不对。
姑娘虽然懵懂,但她不会如此赖床不起。
直到王嬷嬷撩/开帐子上前,看见她烧红的小/脸,才知道姑娘病了。
赵老大夫来了,掉了一堆书袋,被心急火燎的王嬷嬷狠狠瞪眼:“您老直说,姑娘到底怎么了,没着凉也没乱吃东西,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赵老头一句话概括:“受了惊吓,身子骨又弱,现在放松下来,就病了,吃几幅药,养几天就好。”
赵老头写了方子,嘱咐了几句,刚出了春归苑的大门,就见小德子正在等他:“三爷的左手,该换药了。”
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不想搭理:“昨晚刚换过,老夫不去!”
小德子只说了一句:“宫里赏了两罐一两金,三爷说——”
老头立马改主意:“去去去,马上去!”
小阁楼里,老头又瞪眼:“不换药,你叫老夫过来作甚?”
皇甫晟说:“右手那条经脉似乎有些知觉了,也许不久又能再次握剑。”
老头立马正经,拿出银针就扎。
半晌,皇甫晟摇头,一脸疑惑:“刚才还有知觉。”
老头叹气:“也许是真有知觉,也许只是你的幻觉。那边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了,再等等。”
皇甫晟点头,复又拿起书,眼角余光看见老头手上染了墨汁,漫不经心地问:“你刚才开方了,谁病了?”
老头说:“小德子在春归苑找到的老夫,那小丫头病了。”
皇甫晟皱眉,思忖一会又问:“听说,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莫不是她的院子里有太子的人?”
老头瞪他:“没有!小心谨慎是不错,但你别又疑神疑鬼!那小丫头被吓着了,本身身子骨又弱,所以就病倒了。”
皇甫晟放心地点头:“不是太子的奸细就好。”
香香烧得迷迷糊糊的,依稀感觉喝了好多苦药。
第二天的中午,她彻底清醒了。
她好像睡了很久,梦里看到了许多她已经记不清的事,香香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直到睁眼看着漂亮崭新的帐子,她知道她现在还在王府。
突然,香香就笑了。
坐在床/上一口气喝完稀粥和苦药,又吃了一块山药枣泥糕,她心满意足地听王嬷嬷说很多人来看她。
“娘娘派杨嬷嬷来看了三回,世子妃还亲自来过,二爷送了一块佛牌,明月姑娘派了贴身的妈妈过来,那个妈妈说,过几天杨府办春日宴,明月想请姑娘去参加呢!”
香香眨眨眼,听着王嬷嬷说着,小手缩在被窝里扳着手指数。
不对,三哥哥没有来!
香香很想问,但她好像又不敢。
以前在侯府,生病的时候阿明能请啊请地把府里的大夫请来已经不错了,她从来不敢抱怨药汤太苦,也不会想让大黑以外的人来陪她玩。
现在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记着她,她好像不应该计较三哥哥是不是没来了。
香香有一点点小失落。
突然,香香睁大了眼睛,她听见外间有人在说话。
“……让她多休息,若有不适,立刻去请赵老先生……”
是三哥哥的声音!
香香欣喜又兴奋。
她忙不迭起床,待阿明手忙脚乱地给她穿好衣服拢好头发,匆匆跑出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人影。
但是,香香认定,刚才的声音就是三哥哥。
阿亮递过来一个三寸来长的东西:“姑娘,三爷刚才来过,他留下了一把匕首。”
香香接过,沉甸甸冷冰冰,朴实无华,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但她就是莫名欢喜:“三哥哥真好!”
阿亮见自家主子似乎不知道手里抱着的是什么,解释了一句:“它是微光,双刃,长三寸二分,宽七分,柄长一寸三份,重六两三钱,由铸剑大师锟铻一百年所铸,武器榜排行二十六。”
香香听得一愣一愣地,呆呆看着手里的匕首:“这个小宝剑,好像很厉害呢!”
阿亮又说:“三爷说了,这是给姑娘镇邪用的,姑娘不可随意把/玩,妥善放置屋中即可。”
香香大概懂了,狠狠点头:“嗯嗯!”
说完,她又跑回里屋,利索地蹭掉鞋子,一下子跳上床,撩/开褥子一角,把匕首放好。
王嬷嬷目瞪口呆地看她郑重其事地跪坐在枕头边,先拍拍褥子,再拍拍自己胸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自己给自己打气:“嗯,香香有小宝剑保护,香香再也不会害怕!”
傍晚的时候,皇甫晟去正院请安,一进门,就见母妃和大嫂笑呵呵地听萧嬷嬷和杨嬷嬷说话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