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广陵的古琴造诣相当之高。
释无双大致地估摸了一下,比起自己自系统得来的古琴精通也是丝毫不逊色,不禁心生敬佩。
只是两遍的练习,两人便开始录制,出乎意料的顺利,一遍过,悠扬的琴声、昂扬的萧音,让围观的几人心中不禁生出豪迈,大有恨不得提刀拎剑,去那江湖中闯荡一番,快意恩仇之感。
“痛快!”
一曲弹罢,宋广陵击节拍案,眉飞色舞。
恍惚瞬间年轻了十岁。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今日能与宋老弹奏这一曲,实乃我平生之幸事。”释无双也是难言的畅快。
“不错,老头子我弹了一辈子琴,唯有这一次最为尽兴!小友你说过,把酒逢知己,老头子我就拖个大,咱们呢,就做对忘年交,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兄弟了!今天咱们哥俩说什么都得好好喝两杯!”
看得出来,宋广陵是真的高兴,高兴之下,浑然忘了年纪,竟效仿起了古人,和释无双论起了哥俩。
一旁的田雨都傻了。
她称呼宋广陵为宋爷爷,宋广陵和释无双论了哥们,那她以后岂不是要叫释无双爷爷?
天呐!
杀了我吧!
田雨有种生无可恋的念头,尼玛,平时她在网都是叫释无双老公的啊!
“使不得,使不得,小子……”
释无双也吓了一跳。
宋广陵年近七十,他呢,才二十二岁,俩人差了四十多岁,这要是真论了哥俩,释无双能想象得到,日后他在人前称宋广陵“大哥”,宋广陵称他“老弟”的画面,尼玛,那还不得吓死人啊!
万一老头儿再一高兴,拉他整个结拜什么的,但求同年同月死……
释无双顿时一激灵,连忙将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
忒可怕了!
“哎,”
哪料宋广陵打定了主意,摆了摆手,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正色道:“唐时李太白与那贺知章称兄道弟,年差四十三岁,古人做的,你我就做不得?他贺知章能为兄弟‘金龟换酒’,我宋广陵莫非就不能?还是说你嫌老头子我年岁大了,才薄学浅,做不得你小子的忘年交?”
李白、贺知章乃是历史有名的忘年之交,想当年,贺知章请李白喝酒,一番痛饮,待结账时才发现忘了带酒钱,至于李白这个人大家都知道,穷鬼一个,俩字没钱,贺知章当时便解下所佩戴的金龟付账,这个金龟乃是朝廷赐给三品以大员的身份象征,非是一般的常人所能有的,很珍贵,但贺知章却是没有在意。
或许,在他的眼中,金龟不及与李白喝一顿酒吧。
这就是历史有名的金龟换酒,千古佳话。
释无双汗都下来了。
尼玛!
李白、贺知章都搬出来,那意思显然是在说,人家李白能看得起贺知章,你小子难道就看不起老头子我?是我比不得他贺知章,还是说你小子比李白还狂!
得!
“这,这……宋老美意,是小子高攀了。”
这老头儿也是傲气之人,俨然有着将自己比做贺知章,将他比做李白的意思。虽然前世李白的那些佳作这个世界并没有,但是,这个世界的李白同样被称为‘诗仙’,作品虽与前世李白不同,但也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算我一个!”
田钧儒也凑了热闹。
释无双一阵头大。
至于田雨、安亦菲以及录音棚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懵了,面面相觑。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有一种严重的不真实感,甚至还有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只以为自己是在大白天的做着梦。
这边也忙完了,兴冲冲的两个老头儿,拉着释无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