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渝看着,继之皱眉,而后恍然,道:“佑安十三年,果然是当年的官银。这是陛下手书,我认识。还查到了什么?”
王琰一脸坦诚,道:“时隔太久,只是判断出他们就地掩藏,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人证都死了,暂时没有其他线索。想要继续追查,还得另寻其他办法。”
陶渝的目光注视着王琰,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道:“查!要一查到底!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我与九殿下在宫里前后脚遇到,我与九殿下说了,户部会全力支持九殿下彻底九年前的事。你也不必顾忌什么,这里是楚京,由不得他们肆意妄为!”
王琰总觉得这位陶尚书的话里有话,躬身道:“谢大人。”
陶渝神色坚决,道:“要尽快找到脏银,找到了银子,其他就好查了。程荣知道的或许不多,但肯定知道一些,该用刑就用刑。户部还有当年的一些记录,我已命人整理出来,明日送去刑部。”
“谢大人。”王琰还能说什么?
陶渝又看了眼棋盘,道:“你父亲是我的门生,没事就来我这里坐坐,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
这就赶人了?
王琰来一趟,可不会就这么走了。
拿出那锭脏银还不够。
他坐着不动,道:“大人,晚辈还有一个疑惑。夺命九剑,接连出现,不知,大人有什么看法?”
中年人见王琰这么不识趣,暗自摇头,到底还是年轻。
陶渝不以为忤,拿起茶杯,慢慢拨弄着,道:“这夺命九剑的来历,我是知道的,是前朝余孽所留。据我所知,大内的武阁,皇子是可以自由进出的,会的人有,交给其他人也有可能。”
皇子?
王琰见陶渝没有点出三皇子,又进一步的道:“晚辈听说,三殿下是武学奇才,曾经用过夺命九剑?”
陶渝抬头看向王琰,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在王琰眼里,更显严肃。
“武清郡王养伤多年,他不涉朝政,与人为善。他虽然会,却与他无关,无需在他身上费什么心思。去吧。”陶渝话音依旧中气十足,却透着冷淡的警告之意。
王琰神色不动,心里异常好奇。
这位三殿下,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人这般肯定,坚决维护?
赵诚是,陶渝也是。
该放出去的,王琰都借机放出去了,起身道:“是,晚辈告退。”
陶渝伸手,将王琰刚刚落子的黑子,一个个收回。
王琰看了眼一直微笑着的中年人,点了下头,离开了凉亭。
等王琰走出小路,中年人才道:“陶翁,这样来看,九殿下掌握的其实没多少。”
在他看来,王琰就是查到了官银没有被运走,而是就地掩埋。
陶渝将棋盘恢复原状,道:“你觉得没什么?区别大了。用不了多久,脏银就会被找到。当年成州府以及工部、户部的大大小小官银会再次被抓,只要找到一点线索,幕后之人就可能被揪出来。”
中年人顿时沉色,道:“陶翁,当年都查不出来,时隔九年,怕是更不容易吧?”
陶渝抬头看向皇宫方向,道:“当年?当年是不能查,现在是必须查。等着瞧吧,很快就会有人坐不住了。”
中年人神色有些变化,躬身在陶渝身后,道:“陶翁,这件事,还有些说不过去,如果那一百五十万两没动的话,为什么要劫?那么大的危险,后果那么严重,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陶渝的面容有些冷,看向城东,道:“没什么说不过去的,没有九年前的事,也不会有现在的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