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毕现的刀刃,距离青年脸庞仅有一寸。
他样貌清秀,额头上爬满汗珠,褐色的瞳孔不住收缩,尽是讶异与惊恐。
“说吧,你的选择。”
路德始终以游刃有余、居高临下的语气说。
“愿赌服输。”怪鸦眼神冷冽,喉咙有些干涩。
“非常好,该如何称呼你?”
路德露出满意的微笑,暗金色眼眸注视着他:“我名为秦河。”
“你称呼我怪鸦就行。”怪鸦依旧心有余悸,“我们这一脉盗贼传承,必须忘却姓名与面貌。”
麻了。
接连几次被他从环境中揪出来,
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行,怪鸦。明天我会再次找到你,有事到时候再议。”
路德似笑非笑地说,“现在,把那些银具还给我。”
虽然那一套银器是铁匠铺订制的,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不光因为长得像,而是其背后有西风骑士团的信誉作为背书。
古董价值连城,根源在于人心。
怪鸦闻言,心里陡地一惊,手上乖巧地交还几件银器。
他思绪一团乱麻,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人明天要怎么找到自己?
坏了,坏了
真要睡不着了。
......
翌日早晨,西风骑士团执政大厅。
路德和骑士们混的很熟,这些家伙下班时,几乎都要去酒馆喝上一杯。
“抱歉,昨晚只追回了这些无用的银器,没能逮住怪鸦。”路德满脸的低沉沮丧。
“没事。”
有骑士安慰道:“怪鸦毕竟是这些年来,技巧最高超的一位盗贼,你能将失物夺回,已经非常难得。”
毕竟他们更废物,连怪鸦的影子都没瞧见,世上哪有百步笑五十步的道理。
况且秦河的计划,虽然没有实施成功,但的确将怪鸦引出,可见方法是正确的。
路德离开西风骑士团,来到教堂前的广场。
有个乐师在驻唱,歌喉如秋日湖水一般清冽。
她纤长的手指弹拨着做工精致的竖琴,空中洋溢的音色清越而悠扬。
“远古的风舔舐着人们的伤,
“大地滋生出绝望......”
是关于人民推翻高塔孤王的歌谣,风神演义。
路德拨开乐师身前拥挤的人群,将手搭在一个佝偻的老人肩头。
“跟我来。”他低声说,语气和昨夜一样。
“好。”
老人面容枯槁、两鬓斑白,脸上不露声色,可瞳孔的微颤却出卖了他。
两人回到歌德大酒店,路德锁上房门。
“你到底...怎么发现的?”
老人目光惊疑不定,他伸手撕下脸上的老皮,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
这效果正是路德要的,他要让怪鸦自发性的意识到:
藏于夜空、河里、树中,和环境融于一体,我不费吹灰将你揪出
即使混在冗杂的人群中,变换样貌,佝偻形体,我同样能轻易找到你的踪迹
双重施威,让怪鸦对这段记忆刻骨铭心,难生反叛之心,才能做为棋子使用。
“一点追踪用的小伎俩,不值一提。”
路德笑笑说,“谈正事吧,你觉得盗宝团的名声如何?”
怪鸦沉默一会,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声名狼藉。”
“臭名昭著,就像城里的老鼠,没有半点尊严。”路德轻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