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磷肥已经制好,不如明日就让我去庄子上施肥吧。”记录好的莫逐筠走过来,看向蹲在地上的霍苏御。
霍苏御起身,叹了口气,“行,那明日就你便去庄子上吧,顺便看看之前施了氮、钾肥后的植物效果。”
“好的殿下。”
霍苏御看了眼天色,摘了手套口罩,丢给一旁的苏安,然后直往屋子里去。
倒了杯水喝后,霍苏御回首问苏安:“对了,我让你找的工匠有消息了没?”
苏安一听就为难得紧,苦着脸道:“殿下,这事奴才找杜少府问了好几次,杜少府都说没有啊,工匠们都不得闲呢。”
霍苏御皱眉,“一个空闲的窑工都没有?”
对,霍苏御要找的就是烧窑的工匠,他想要把玻璃弄出来。
要知道一个正规研究所,怎么可能没有烧杯试管这些东西?单不说胡琼他们要不要了,反正霍苏御是需要的。
毕竟玻璃这玩意儿不用想,造出来肯定赚钱。
苏安皱巴着脸道:“真没有啊殿下。”
霍苏御沉思。
编制内的没有,那编制外的总有吧?
霍苏御一眼睨过去,“杜少府那儿没有,你就不知道上外面招了?赋阳城招不到,隔壁其他城也招不到了?京州这么大,你也不知道主动点。”
苏安:……
今天休沐,霍苏御计划是上午待研究院,下午去趟皇庄看作物生长的,但既然莫逐筠说了他明日去,霍苏御便免了下午这一项。
忙了这么久,他也要给自己放个假不是?
然而霍苏御这假一放,就又给自己放了个“麻烦”。
街道某个角落处,一老汉挑担落在那儿,两个不大不小的编制框里装着的,全是叽叽喳喳在叫的幼鸡。
而在老汉前,一高挑穿着棉布的男子正在劝说着。
“老汉,你这鸡不行啊!全病怏怏的,一看就活不成了,你还一只卖八文,要不干脆一百文全卖我得了!”
霍苏御从旁边经过,闻言瞥了框里一眼。
挤挤挨挨全是鸡头,一直框里估摸着得有十只,两框也就二十制了,一只八文,总共也得有一百六十文。
一百文买全部?
一下少了大概一半的钱,砍价也没这么砍的吧。
老汉看起来很局促,不像是经常出来做买卖的人,听见男人这话也为难得紧。
“小兄弟,我这儿,是八文钱一只鸡,你若是要买一百文的,只能买十二只,买不了全部的。”老汉小声道。
棉布男子可不听这话,“你自己看呗,你看你这些鸡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病恹恹的,一看就是有病,你还拿出来卖,这要不是我心善,说不得你卖上一天都没人买!”
闻言,老汉抿唇,脸都涨红了不少,比之前更急了些。
“不是!我这鸡没有病,这都是我们家精心照料的,一只只挑好了拿来城中卖,来时都还好好的,绝对没有病!”
“你说没病就没病啊?又不是大夫,你自己还能给鸡看病不成?你们这些人我也是见得多了,坏的也说成好的,左右就是贪便宜想骗我们的钱,是吧?”
“我,我没有!”老汉急得哑口无言,两手都止不住在颤抖。
看到老汉这样,男子有些得意,“什么没有,你看你这样子,肯定是被我说中了心思!”
“你胡说!”
老汉和男子对峙着,身后,霍苏御和苏安、越九勤正默默看着他们。
瞧这状况,无非就是这棉布男子想贪老汉的便宜,非要把人家的鸡说成病鸡,然后好趁机拿下低价拿下。
这个时代,平民百姓都是穿的粗布麻衣,比较有钱的用棉布,官宦,皇室都用精棉或锦缎丝绸做衣。
家世如何,看穿着就行了。
苏安上前,“公子,可是要奴才过去?”
“不用。”霍苏御摇头这么说着,自己反而走了过去。
“老丈,你这鸡如何卖啊?看品相,养得挺好的。”
霍苏御高声说着,伸头看着老汉框里的鸡,笑意盈盈。
突然插嘴的霍苏御,一下子便引得对峙二人看了过来,瞅着他的穿着,又瞅着他身后站着的苏安和越九勤,三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老汉一愣,嗫嚅着嘴唇,轻声道:“小公子,我这**文钱一只,不是病鸡,都是好的,不信你可以拿出来仔细看看的。”
这话说的真诚,老汉眼里隐有泪花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