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大洋:“……”杀气好重!是真的很生气啊……
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水,见槙眼神依旧很冷,还在读大学的少年面无血色地笑了起来,那张和哥哥早川秋肖似,仿佛冬日暖阳的俊秀面庞毫无阴霾地放出了光芒,握拳伸出,做了个打气的动作:“小槙加油!以后一定会和哥哥一样,抓到很多犯人的!”
槙托腮看他:“大洋,扯到伤口了吧?你脸色更难看了哦。”
“……嗯。”讪讪收手,早川大洋应罢,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纯澈的蓝眸犹豫,小心翼翼地重又抬起,“小槙,哥哥他……还好吗?没有被吓到吧?”
神伽槙秒回:“吓哭了!”
早川大洋失措:“诶!?”
槙笑出了声:“骗你的啦!不过大洋,你这样下去,会留级的吧?本来就老请病假……”
松了口气,早川大洋也笑:“我和导师说过了,他说我情况特殊,结课作业正常提交,考试也通过了就没事……”
探望时间结束,看着少女蔷薇粉的发辫活泼地甩动着随道别消失在门外,病房重新恢复了安静,伸手去看零食全都被掏空了的慰问礼还剩些什么,早川大洋失笑:新的棒球服啊!是让自己早日康复,然后一起玩投接球的意思吗?
在病床上躺下,望着窗外被阳光染作了金橘色的繁花在绿叶间摇曳,看花瓣随风而落,想起小时候和哥哥一起打雪仗玩,兴冲冲回家拿手套,却看到父母倒在了血泊之中,少年脸上的笑消失了。
“太好了。”他轻声,“就算是这么没用的我,也还是能做些什么的……”
琦玉的案件惊动了不少人。
械斗其次,黑|帮与黑|帮之间为了地盘火并,本来就是司空见惯的事,麻烦的是他们手里有枪——
琦玉近郊,极东会事务所。
“哦,是岸边先生啊,稀客,备上好茶。那帮胡闹的小子真是,竟然闹出了枪|击案……请随便问吧。”
在极尽奢华的室内装潢中,须发尽白的慈祥老人拄拐而坐,看向同样头发花白,眼神凌厉,一道长疤从嘴角直拉耳后的高瘦公|安在自己对面坐下,身后不远还跟着早川秋和姬野,语气和蔼地道,“因为我希望你们明白,那可不是我指示的。”
岸边敲了敲桌子:“把你们帮派持|枪闹事的人名单都交出来。”
举起一只手,接过下属刚打出来的资料,将其甩到来人面前,老人拄拐而答:“行啊,让他们暂时在牢里反省一下。”
岸边:“其它帮派的也要。”
老人点燃了一支雪茄。
“岸边啊,你可不是你身后那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他说,“告密的事要是泄露了,帮派间大打出手的危害,可比下面的年轻人自己闹事严重多了……”
岸边:“还有私售枪|支的人。”
抽雪茄的动作停了。
“岸边,你干了几十年警|察,年纪还没我大,脑子就已经坏了?”老人说着,金丝眼镜一闪,眼中和蔼刻毒,“把我们极道搅得一团乱,对你们警|察来说可没好处。没了日本黑|帮,外国黑|帮就会乘虚而入,他们比我们下手更狠。必要恶,不懂吗?我们连点趁手的家伙都没,怎么从外国人手中保护你们啊?”
混混们立刻哄笑:“就是!没我们从外国人手里保护你们,你们能有现在这安乐日子?更何况每次地震的时候,我们黑|帮救灾可比政府快多了,不知多少人感激我们!脑子不行了就多跟我们会长学学,学着怎么做个人见人爱的昭和男儿呗,哈哈!”
——保护。
早川秋皱起了眉,然后被姬野捏住了手。
直到跟着岸边回到了位于千代田的警视厅大楼,把报告写好交上去,他也依旧无法将那种被糊住了胸口的恶心感抹去。
怎么有脸说得出来。那群……
“不合格啊,你们俩。离能调岗公|安还差得远。”
天台之上,冷肃的深灰色长外套在风中猎猎而响,一手插兜,一手执扁平的不锈钢酒壶,看着年轻的刑|警们在自己面前神色各异地站定,在微醺的酒气中仰头啜饮罢,岸边眼神清明地拎着酒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