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棉的身体不是滚烫的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天赋觉醒的后遗症?不会要死吧?
何洛将秦景棉就近拖到自己床上,用被子将他捂好,可秦景棉的身体却越来越冰冷。
何洛有些不知所措,生怕秦景棉就这样死了,连忙给他喂灵丹,经过灵丹里面的灵气蕴养,秦景棉的身体勉强恢复了一些温度,何洛这才松了口气。
多喂些灵丹应该就好了嘛!
他开始翻找储物袋,却发现储物袋里的灵丹没有了,应该是被他自己吃完了。
他懊恼了一瞬,复又看了一眼秦景棉苍白到透明的嘴唇,给他喂了一颗辟谷丹后,便径直凌霄仙宗的山门走去。
灵丹没有了,何洛又没有其他办法来医治秦景棉,求助更是无门,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
而他本人对这里两眼一抹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买来药材,重新炼制灵丹,给秦景棉服下,因为显而易见,那种丹药对秦景棉身体有着明显的益处。
凌霄仙宗山下有座城池,叫做临庸城。
临庸城背靠凌霄仙宗,治安还算太平,所以人口越聚越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异常热闹的景象。
临庸城里的药店很多,炮灰攻炼制的灵丹并不算珍贵,所以何洛很快就收集了大部分的药材,只是少部分的药材很特殊,何洛努力回想,也没有想出炮灰攻到底用了什么药,毕竟这种灵药对于炮灰攻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起一些回血作用,平时基本上用不到。
他只能用亲口尝试的方法来分辨,可他尝了好多种灵植的味道,都没有找到那些药材。
他咬了咬下唇,神色颓废的走在大街上,突然闻到一股异香,立刻振奋起来——就是这个味道,找药材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转脸看去,一队打扮奢华的仪杖走了过来,一群衣着富贵的仆从抬着一个金碧辉煌、内里空间巨大的大章车,大章车用金玉和灵石宝器堆砌,层层金纱覆顶,条条丝条垂下,香气扑鼻,金纱顶上有一面玉鼓,鼓边有两个巴掌大小的金属傀儡手执玉锤,轻轻敲打着鼓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带有摄人心魂的力量,路过的行人无不把目光投向坐在车里的人。
车里的人端坐着,脊背挺直,身形消瘦,雪白的手举着一把红色羽扇,遮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只眼睛通红、皮毛雪白的兔子,乌黑的长发披肩,身形没有一丝晃动,气质拿捏得死死的,目光毫无温度的看着前方,似是目不斜视、什么都没有看,又似是在悄悄地用玩味的目光,打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个美人,虽然眉眼长得十分漂亮,身材也不高大挺拔,一身夺目的流光彩衣比女子的裙裳都要艳丽,捏着羽扇的手都是形状精致的兰花指,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男人。
何洛闻到的异香,就是从大章车里面的男人身上穿出来的!他能闻出来,异香里的味道,夹杂着他所需要的药材的味道。
仪杖走过去后,何洛听到周围的散修们议论纷纷。
“这不是绯羽公子吗?他怎么来了临庸城了?”
“谁知道!关咱们什么事。真不明白这些少爷公子们怎么想的,好好的修仙世家少主不做,偏要做个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戏,唉……”
“人家有背景,想怎样就怎样喽!不过,这绯羽公子长得真是绝色,戏唱得也是一绝,听说他今晚要在花戏楼里唱戏,很多大人物都会去听……”
“花戏楼?临庸城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花戏楼?做什么的?”
“顾名思义,戏院喽!从前没有过,是绯羽公子来了后,自己盖的一座戏楼,内里装饰金碧辉煌、奢华无度……”
“真想去听一听绯羽公子的唱腔……”
“嘻嘻……你不仅想听一听他的唱腔,还想和他干其他的吧?哈哈……毕竟他长得那么像女人,要不是有背景,早被很多男人吃干抹净了……不知要被享用多少次,嘿嘿……”
何洛听这人准备开车,话越说越混,便打了个哈欠,没有心思再听下去,抬步跟上了依仗。
可是到了花戏楼,他就只能望而兴叹,止步于此了。
且不说花戏楼门口有重兵把守,况且这种奢华的高级场所,一看就不是他这种修真界底层有资格进去的。
他心里万分焦急,将炮灰攻的储物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隐匿身形的功法或法器,手指还一不小心,被储物袋里的一只银毛小老鼠给咬了一口,不停地流血。
储物袋里怎么会有老鼠!
何洛将老鼠拿出来,银色的老鼠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掌心,身躯颤抖,不停的吱吱乱叫。
何洛有些嫌弃的看着小老鼠,没想到老鼠突然跳下他的手心,往花戏楼大门内跑去了。
遭了!这小东西可不能乱跑!毕竟是老鼠,在别人眼里是个脏东西,从他的手上跑了出去,别人肯定都会以为他是故意放老鼠进去的。
会不会把他当做找茬的,直接收拾一顿?
何洛有些头大,当即去追,没想到在原本人满为患的花戏楼大门前,他穿行其间,竟然毫无阻碍,直接一脚踏进了花戏楼里,门口的守卫就像根本看不见他一般。
奇怪……是那老鼠的原因?那老鼠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让他几近于隐身,比世上任何隐形法器都好使。
何洛踏进了花戏楼,发现内里热闹非凡,中间有一个大舞台,轻纱飘飘,若隐若现,戏台下围满了人,皆是衣着富贵,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殷殷切切,像是在等老父亲的孝子一般,恭敬地垂手站立,一个个仰高了脑袋,往戏台上瞧。
戏台上空无一人,绯羽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台唱几句,却没有消退众人等待的心。
何洛循着异香,往楼上走去,最终走到了一间奢华的屋子门口。
他大着胆子,仗着自己隐形,努力的隐藏着气息,推门走了进去。
“是谁?”屋内一道压抑的清脆男声传来,同时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一位美人伏趴在软榻上,脸深深的埋在软被里,手指紧握,衣衫凌乱不堪。